马路边。

余葵皱眉指挥时景上车,他喝了酒倒是安静,像个精致的傀儡人偶,让干嘛就干嘛,偶尔睁眼,就是抓着人衣服不松手。

车厢里暖气夹着酒精浓度太高,酒意蒸腾,连她也头晕目眩,干脆降下车窗,揉着太阳穴,在寒风中混乱地思考着该把他送去哪儿。

住处肯定不行,还有合租室友,得考虑人家的感受,直接送他回家?

余葵偏头看他的脸。

“你家在哪儿?”

男人软绵绵靠在她肩膀,眼皮很薄,浓密的睫毛搭在眼睑,听到唤声才努力掀开。

黑色的发丝无意识蹭到她的颈窝,近在咫尺的呼吸扑洒在她皮肤上,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格外敏感,余葵颈后发痒,被挠得浑身毛孔都忍不住颤栗起来。

想到这个人是时景,一时又无法克制地心跳如擂鼓,头皮发麻。

她用手把他的脸颊托起来。

甩头让神志清明,又问一遍:“时景,我要修改终点地址,你家住在哪儿?车直接送你回家!”

这次,似是冷风把他吹清醒了些,迷离的瞳孔在触碰到她的眼神时,努力聚焦,但却没有回答问题,反而苦涩地轻声问她:“他怎么不送你?”

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无意识的蛊惑,酥麻得像在咬人手心。

余葵触电般缩回手。

时景半阖着眼睛,无处安放的英俊脑袋晃了一下,额头又重新落下来,抵在她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