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收回手,却又动不了。

周身毛孔蜷缩,一种陌生而躁动的渴望叫嚣着就要刺破她的五脏六腑。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下决心,把指尖从他手中抽出来,乏力而疲倦地靠在床尾,神情呆滞,怔怔不知在想什么。

时景看她这样,只觉得愧疚极了。

他咎无可辞,看不起自己,他觉得自己卑鄙龌龊,但是内心深处又无法避免地窃喜,与此同时,他还无法控制对另外一个男人的妒忌蔓延疯长。

人类所有的劣根性,都在此刻的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时景撑着地面起身,虚伪地蹲在她面前。

声音沙哑沉痛,跟她忏悔、恳求、认错——

“对不起小葵。”

“你别难受,如果你心里过不去,就都怪我吧,都是我的错,是我罪孽深重,如果你的婚礼没办法如期举行,我愿意为此承担任何后果。”

余葵终于掀起眼睫。

诧异道,“你在说什么?我的婚礼?”

时景脑子嗡嗡怔住,迟疑轻声问,“不是吗?”

余葵恨不得再踹他一脚,重申,“我做伴娘,跟谁结婚!你哪儿听来的乱七八糟的消息!”

时景反应过来,唇角无法克制地上扬。

千钧重担从心里挪走,他脱力般坐倒在地毯上,敞开长腿。

笑着笑着,捂住眼睛,掌间湿润,无声地溢出了眼泪。

余葵不能理解他此刻的癫狂,跪坐在地毯上,俯身打量他半晌,试探问道,“你酒醒了吧?我不结婚,你难受得都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