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

小区里传来早起的鸟鸣,折腾大半宿,她终于在迷迷糊糊中闭眼。

闹铃七点准时响起。

余葵闭着眼睛洗漱完,打车前往朝阳区新娘家化妆。

在接亲、堵门、发红包、喝甜汤……等一系列繁复的礼节结束后,车队在中午卡着吉时抵达国贸酒店。

忙碌一早,就喝了半碗甜汤。

余葵此时饿得前胸天后背,远远还没到宴厅门口,她20的视力猛地瞧清了走廊那头在和侍应生说话的人。

是时景!

她站在人群中,兀地一慌。

怀揣遗憾和不甘断联多年,再重逢,生疏跟紧张都是难免的。

在时景面前,她似乎永远都无法保持真正的从容,至多装出一点淡定模样,已经是了不得的演技。尤其现在酒醒了,无论做出任何失控的表情、反应,都没办法再用酒精上头当借口。

男人身形本就颀长挺拔,肩宽腰窄,穿上线型流畅挺括的正装,白衬衫里系着深色领带,整个人更添了一种端方禁欲的派头。大约听见响动,他结束交谈,从走廊深处侧转过身。

面容清冷矜贵,瞳孔深邃平和。

男人看过来的一瞬间,似乎连那昏暗的长廊都瞬间明亮了几分。

余葵马上听到哪里溢出一声低低的国骂,前面的伴娘看直了眼,手肘拐了拐身边两位伙伴,低声提醒,“正前方,抓紧时间看,人间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