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杀的冬天结束了。

他握紧手机贴近耳朵,“小葵。”

“嗯?”

他说,“你真好,抵得我见过所有的春天。”

情话入耳,余葵擦干挂在腮边的眼泪。

洗手间的镜子映出她忍耐上翘的唇角,她终于想起来,“那你告诉我,2016年寒假,那个在火锅店门外亲你的女孩是谁?不准说你忘了!我日记里应该画的还算清楚吧。”

“死刑犯人都有抗辩的权利,这个问题,你当年就该直接问我的。”

时景气极又好笑,“那是我室友。期末话剧表演,队里没有女生,他被选中反串唯一的女角,被教导员批评欠缺女人味,晚上刚好出来买衣服和假发,第二天就表演,他说提前穿上适应,改改走路外八的毛病。”

什么?

余葵的脸丢光了。

她使劲回忆脑海中那个令自己耿耿于怀多年的大波浪卷发背影,敲打自己脑袋,不敢相信,她竟然连男人女人都没分清。

不甘心地弱声追问到底,“可他为什么逮着亲你……”

时景头疼地扶额,尽量避免记起那段可怕的回忆,“教导员命令我演男主角,在军校,服从命令是学员天职。”

余葵彻底没声了。

让时景这么冷淡自持的人上台和反串女角表演,确实挺为难他的,片刻后实在忍不住好奇,“你们排的什么话剧?”

“《告别娜塔莎》。”

余葵忍俊噗嗤一下,意识到自己笑出声了,赶紧憋住捂嘴,她全然忘了自己曾为这一幕怎样撕心裂肺,不太有诚意地安慰,“我不是笑你跟男生接吻哦,为艺术献身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