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叹口气,“我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替别人代劳这些。你不习惯,也只能算了。”

语落,照常低头进餐。

男人半敛的眉眼,却无故叫人读出几分失意。

余葵心一紧,头皮都麻了。

她对时景的脆弱永远没有丁点儿抵抗力。

怎么办!

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好不容易放下骄傲对女朋友示好,她不夸两句也就算了,竟然还不领情,余葵自己都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此刻,她浑然忘记了“底线”两字怎么写,只想慌忙熨平他微蹙的眉头。

挠了挠短发,她支吾地描补:“哎,也不是不习惯,就是有点儿丢人……还是别算了,你想怎么做怎么做,以后我保证一句话都不说了。”

时景总算抬头。

他按捺笑容,把唇角的弧度控制在合适的范围,随手替她抹了片巧克力酱的吐司。

开口,低冷的声线认真剖白。

“我博士还没毕业,离开北京的时间太长,能陪在你身边的时间太少,所以,别人的男朋友能做的,我都想试着替你做好。”

“小葵,未来每分每秒都在变化,朝夕万里,难以确定。我只是想你依赖我,给我更重的筹码。”

他递过来,起身前顺手捏了下她脸颊。

“快吃吧。”

余葵咬了一口,双手捧着吐司片,瞧着他洗盘子的背影发怔。

这种感觉太自然、也太亲昵了。

她从来没跟世上任何人,产生过这样深入的情感联结和肢体交流,两人之间像是一点儿空隙也没有,他撤掉界限,毫无保留地向她敞开了自己人生的所有区间,把灵魂的触角交到她手上,给与她生杀予夺的权利。

她固然不可能伤害时景,但这种信任,叫人觉得胸口被安全感塞得鼓胀,再容纳不下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