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朋友逛街。”
“5号就是考研报名时间,你现在怎么还有心思出去玩儿?余葵,你辞职出来,难道就打算这么游手好闲混下去?现在的社会竞争这么激烈,等再过几年,你年纪上去了,青春不在了,精力也跟不上,履历还是空白一片,你打算怎么办,要么工作、要么考研……”
过了刚开始大发雷霆的阶段,余月如鞭长莫及,也只能隔三差五打个电话念念叨叨。
余葵把话筒挪远些,直到她数落得差不多了,才移回来,刚要找借口挂断,又听她道,“……今天是雅匀孩子的满月酒,你换身像样的衣服,等一下过来金鹰广场酒店吃饭。”
谭雅匀孩子的满月酒,她去凑哪门子的热闹?
只是没来得及等她说话,对面通知一声便挂了电话,余葵暴走,捏着手机疯狂晃了好几下,才给程建国打电话。
程建国倒是想得开:“去就去呗,四饼跟你一块儿,把她也叫上,好好吃一顿。你现在一年到头在北京,也见不着你妈几面,给她外孙女封个红包,说不定她怨气散了,就不逮着你念叨了。”
余葵不指望靠一个红包改变什么,她内心深处已经明白,有的孩子生来就和父母缘浅,当小时候的眷恋和依赖都落空后,长大后的她,早就不是母亲能掌控的风筝。血缘的纽带拉扯不断,她不会逃避女儿的抚养责任,但也仅此而已,更多精神上的抚慰和温暖,她从没有得到过的,也无力给予。
酒店位置离她不远。
余葵想通之后,瞬间心平气和了,干脆就跟四饼一路闲逛过去,在酒店对面小超市买了个红包,写上大名随礼。未曾想她如此不计前嫌有诚意,还是被余母摆了一道,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她被安排了一场相亲。
男方据说是某211高校教师,29岁,有海外留学经历,家里两套房、两辆车……当然,所有的信息,是余月如亲切挽着介绍人胳膊,两人在花厅里,你一句我一句,合伙演戏在余葵面前吐露的。
她和饭桌对面相貌周正腼腆的男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