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名叫做狯岳的鬼杀队队员,在几个小时前与黑死牟狭路相逢。察觉出自己在上弦面前毫无胜算的后,他选择了投降求饶。而黑死牟看出了青年在剑术上的天份,并没有第一时间杀死他,而是让他在变成鬼与死亡之间做出选择。

最终,想要活命的青年,选择喝下了对方给他的鬼血。

听完来龙去脉的阿芜阴着脸,半晌才盯着被绑在树上的青年道:“……啧,他倒是活下来了,但他的培育师不就必死无疑了吗?”

虽然他是鬼杀队员,但想要活命毕竟是人之常情,尤其是在面对比自己强大得多的对手,知道自己逃生无望的前提下。

然而鬼杀队与鬼之间的恩怨实在是太过于血淋淋,大部分队员在和鬼有着血海深仇的情况下,基本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再加上百年前已有剑士背叛鬼杀队的先例在,结果如何也不用她再回顾了。

为了确保不再出现像黑死牟那样的背叛者,选拔严苛点也是情有可原,但现在这个情况……

阿芜:“……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变成鬼会导致身为引荐人的培育师死亡吗?”

鬼灯:“毕竟这个规定基本上只算是默认的,是不是强迫性质的也另有说法,所以他确实也有不知道的可能。”

话虽这么说,但少女还是感觉有些不舒服。并非是因为青年为了活命自愿变成鬼,导致他的师傅很可能丧命。而是他在意识到自己赢不了的那一刻,便毫不犹豫地丢掉了刀,向本应该势不两立的敌人求饶。

“……这种连仗都没打就直接阵前丢盔弃甲,甚至倒戈的战士,放在军队里可是要被军法处置的。”

这句话说出口,阿芜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竟然冷冰冰的充满了杀意。但没办法,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曾经身为战士的那份记忆让少女对眼前的青年,产生了一股由衷的轻蔑之意。

“喂,乌鸦,这家伙用的是什么呼吸?培育师是谁?”

因为知道鎹鸦会说话,还听得懂人话,再加上她对养出了这种人的培育师也挺感兴趣的,顺口就问了一句。

那乌鸦战战兢兢地立在石头上,听到问话,反射性地扇了扇翅膀。

“嘎——!嘎——!狯岳!雷之呼吸的传人之一!”

不过很可惜的,它扑腾了两下,便翅膀发软地再度落回石头上,还怯怯地缩了缩脑袋。

“培育师嘎!原鸣柱桑岛慈悟郎!”

阿芜皱起了眉头:“鸣柱?”她记得现任九柱中并没有鸣柱,而且刚才乌鸦也说了这个叫狯岳的小子是雷之呼吸的传人。

……她认识的人里有用雷之呼吸的吗?

“鸣柱是使用雷之呼吸的柱所获得的代称……居然是那个前柱吗?”鬼灯显然对乌鸦口中的“原鸣柱”更为了解,“那么问题就不会出在培育师身上了。”

从前线退到后方的柱基本上都是因为落下了永久性的伤病,或是年纪实在是大。但即使如此,他们在培育年轻的队员这点上必然也是会千挑万选的,尤其是某种呼吸的传承人。

“你刚说‘传人之一’?难道他还有师兄弟?”阿芜凑到停留在石头上的乌鸦面前,咄咄逼人地看向这只可怜的鸟。“还有什么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告诉我!”

“咕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