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一低头，就瞧见女儿目露凶光，面色沉凝的模样。

他以为女儿是羡慕鹿麋麋，毕竟当初体会这样天伦之乐，父母宠爱的人是李玉玉，而现在爸爸不是她的爸爸，妈妈不是她的妈妈，两个大人对她都仿佛视若无睹，当她个陌生人，换做是李岩自己，都可能会觉得伤心难过，更不要说是一个五岁大的小姑娘了。

李岩叹了口气，弯腰准备抱起李玉玉。

李玉玉身子一僵，下意识地推开李岩的手。

李岩一顿，弯腰看向自己的女儿有些伤心，“玉玉不喜欢被爸爸抱吗？”

说起来他们相处了那么久，李岩似乎只牵过李玉玉的小手，无论是佣人还是他，都不曾抱过李玉玉。

李玉玉将那抹厌恶藏在眼底，开口就是奶声奶气的声音，“爸爸我不喜欢被别人抱了。”

“我要学着自己慢慢长大，没有人是会永远一直抱着我的。”

说完，她又将目光投放到了远去的鹿家人身上，抿了抿唇。

这一幕看得李岩心疼极了，在他看来，这就是李玉玉被鹿家人伤透了心的表现。

他虽然心疼李玉玉，可是他也没有那个脸去找鹿爸爸鹿妈妈，希望他们给自家女儿一点好脸色。

这样的请求难以启齿，也根本没有立场。

他看过鹿麋麋曾经遭受过的一切，也瞧见过鹿麋麋瘦骨嶙峋时被当做乞丐的照片。

倘若他的女儿这五年来过的是这样的生活，他杀了对方的心都有了，更不要说那个曾经霸占了自己女儿身份地位的小姑娘，视若无睹反而是最仁慈而又大度的行为。

“玉玉，知道自己会难过，为什么还要来呢？”

李玉玉下意识地捏紧了小拳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看着鹿白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