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肆看着她一次次绝望,一次次给自己加油鼓劲,又一次次不安地叮嘱身体都变得冰凉的男人女人一定要留下来。
谢肆无数次抬起手,想要给这个怕到极点却不得不坚强的小女孩一点安慰。
但她感觉不到,她只能孤单地承受这一切,像一只掉进陷阱的小兽,用小小的身体冲撞车子冰冷的金属外壳。
时间流逝,车窗外光阴交替足足两次,谢肆的指节都被捏得泛白。
郗酒不哭也不再试图求助,蜷缩在男人和女人冰冷的怀里,闭上眼睛,叮嘱的话也变成了:“爸爸妈妈,你们等等我,我们一起走。”
谢肆沉了一口气,将手放在她的头上。
她的呼吸很轻,仿佛随时都会断掉。
车窗外终于有人影晃动,卡在山底下的车子被拉出来,有人从车里抱出昏迷的郗酒,将她放在了救护车上。
谢肆想跟上去,才迈出一步,身处的环境变成了病房。
郗酒穿着病服,头上缠着纱布坐在床上玩着s,唇边还带着笑意,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看到带着心理科铭牌的医生进来,她才恋恋不舍地把s放下,冲还没来得及发问的医生笑了一下:“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所以,不用担心我会有什么心理问题,也不要总是问我在车里发生了什么。”坐在阳光里的小女孩展开明媚的笑脸,“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的笑脸无懈可击,却像一片锋利的刀片在一旁默默看着她的谢肆心上划开一道细不可见的口子。
如果真的不记得,怎么还会有这样清楚的梦境?
疼痛浅浅蔓延,将谢肆拽进一片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谢肆才悠悠转醒,睁开眼。
郗酒笑眯眯地坐在床边,充满爱意地看着谢肆。
昨晚她喝多了,断片了,根据她穿书前朋友们反馈的有关她撒酒疯的经验,她很可能对谢肆做了一些崩人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