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黑的人很快就陆续到达了这里,他们迅速收拾了现场,尽量将地面恢复平整,已经死去的人百分百被积压成肉饼而且也在爆炸中全都化作了飞灰,倒是省去了他们不少事情,太宰治靠着一棵树尽量让自己呼吸的幅度小一些,灰原哀和阿笠博士正在用港黑带过来的医药箱给他做简单的包扎。
先赶到这里的并不是港黑的车子,奚安白一路上将车子开出了飞机的速度,织田作不得不死死握住座椅靠背来保持平衡,以免自己被甩出去,见到众人的那一刻,他轻轻松了口气。
#幸好幸好,若是再找不到人,他很怀疑奚安白能把车真的开成飞机#
奚安白跑下车,看着面前一片狼藉,“这是真的能搞事啊!”她走到太宰治身边,塞给他一个小瓶子,“先把药吃了,免得受罪。”
加州清光向着她招了招手,她走过去,看到递到面前的那些黑色碎块,脸色不由得也冷下来,“地动器啊,我有段时间没见过这东西了,时政不是说考虑到地动器对地理环境的破坏太大,所以从几年前开始就已经不断减产,到去年年末,这东西已经彻底停产,我倒是想知道,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看起来,时政里面有人接触了现世这些数得上号的大型组织,只是现在还不能够确定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而且这一次牵扯上了孩子们,按照时政的条例,这已经算是违规了,但是我们现在根本没办法提交报告。”加州清光将奚安白交给他的蕴藏着灵力的加速符贴在手臂上,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左臂的伤势就已经愈合。
大和守安定帮着港黑的人收拾现场,顺带着寻找其他有用的线索,他抖落了身上的灰尘,喝了大半瓶的水,这才加入了讨论,“比起我们之前见到的,这个地动器的威力要弱一些,所以我想,这东西的确已经停产了,但是有些人偷了技术,自己私下里制造了一些,但是因为技术学的不到家,是以威力才会减弱。”他指了指那被压成铁片的车子,“最先走出来的黑衣人似乎就是那个黑衣组织的人,不过其他人的确是那伙抢匪,应该是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易,我想这个人的死亡一定会让那个组织的人对此展开调查,今天出现在这里的人应该都会被注意到——”
加州清光接上了后半句话,“所以,港黑的这位重力使的出现,是在为我们转移视线,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不过中原干部一直都没让对方见到太宰先生的脸,那些孩子也被挡住了脸,在这一点上,我们都承了对方的情。”
奚安白点了点头,“我明白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解决掉现场这些麻烦,然后给中原干部送上厚礼表示感谢,并且记得给港黑也送去一份,但是对森先生就不需要说的太详细了,你们两个带着孩子回去之后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回本丸集体开个大会,整合所有的信息一定要推出时政的目的,即便不能了解全部,起码也要有应对的手段,第二个任务可比第一个更加麻烦。”
“别忘了,第一个任务是在大正时代,那个时候的科技可是和第二个任务世界完全没办法相提并论。”
——
太宰治吃了奚安白拿过来的药,那种非一般的疼痛感终于消失,他被迅速送往医院,受了惊吓的孩子们被护送回家,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回到住处通知所有的刀剑准备开会,顺便还是去泡了泡池子。
奚安白和织田作之助留在了现场,中原中也走过来,“看起来奚小姐会给我们提供很多的线索。”
“没错,这一次非常感谢中原干部的帮助。”奚安白向他郑重地道谢,“这件事与时政有关,那个组织得到了时政的帮助。”
她将手上的碎片递给中原中也,“这是地动器,和炸.弹有同样的效果,但是威力却要远超后者,将地动器放在想要爆破的地方,按下按钮,便会通过不同频率的震动来使地面塌陷,一般这种东西并不会在现世应用,这东西真正的用处是放在战场上,并且此物的频率刚好和时政的敌人相冲,所以在时政最开始应用地动器的时候,基本上每个本丸都会储备一部分,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地动器的弊端也在不断显现,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彻底停产了。”
“——而这样的东西却出现在了现世,并且出现在了港黑的敌人手中。”中原中也看着那些黑色的碎片,非常想现在就冲到时政本部去,彻底碾碎他们,“那么,既然奚小姐愿意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我自然也当付出足够的诚意,这群抢匪中有人曾经在港黑工作过两年,虽然一直都是底层人员,但是介绍他进入港黑的好友却是一位中层,两个人时常出去喝酒,消息就是这个人酒后不慎透露出去的,而得到了这个消息后,这名底层人员便试图离开港黑,将消息贩卖出去获得一大笔金钱,从此远走高飞。”
“不过,这中间似乎发生了什么我们现在还没有调查清楚的事情,总之这个人加入了这些抢匪中,从港黑旗下的部分店家中抢到了初始资金,并且通过贩卖港黑的消息迅速累积成本,他们最近抢劫的一家店刚好也是港黑名下的,只不过十分隐蔽,他们杀了三个人之后逃逸,死去的人是港黑的前辈,现代首领还在的时候这位前辈就已经在为港黑做事了,所以森先生要求我一定要找到凶手彻底铲除他们。”
中原中也将这些根本算不上隐秘的事情简单讲给了奚安白听,“那个组织所谋甚大,而奚小姐提到的时政对于港黑而言十分陌生,我十分希望能够维持我们的良好合作关系,不过看起来,奚小姐最近似乎打算出远门?”
“是这样的,时政的势力基本都在日本本土上,一旦离开日本,时政对于我们的约束力就会降到最低,很多事情做起来也会更加方便一些。”奚安白笑了笑,她看了看中原中也严肃的脸,想了想,“那么麻烦中原干部帮我给森先生传个话吧,就说他的打算我已经明白,我并不会强加干涉,太宰会和我一起出这趟远门,而我会留下一位我信任的十分可靠的朋友在日本进行调查,希望我们双线合作,能够尽快摆平这些事情。”
她向中原中也致意,和织田作之助上了车,这一回,织田作之助强烈要求让他来开车,她沉默地坐到了副驾驶上,系上了安全带,车子按着原路返回,“你要一起出远门吗?”
织田作之助摇了摇头,“之前写下的文章对我很有启发,我打算最近一边做网球部助教,一边整理文章,希望接下来能够尽快把那本书的结局写出来。咲乐他们刚刚换了学校,这种时候我若是离开的话,孩子们或许会很担心。”
“这样啊。”奚安白将头后仰,她静静地看着车顶,“织田作未来有什么其他的打算吗?”
“唔,现在还没有想好,或许等到孩子们长大之后,会一个人或是和朋友一起到处走走。不过未来的事情现在肯定是说不准的,你呢?”
“不清楚,有的时候觉得继续这样和一些人保持着羁绊努力地好好活下去也不错,有的时候却又希望闭上眼睛后陷入永远的沉眠,乐观和悲观时刻交替,无端地就让人觉得十分空虚,觉得自己在这天地之间太过渺小,那种突如其来的沉重的恐惧感令人忍不住躲到狭小的空间里,才能获得来之不易的安全感。”奚安白的声音慢慢低下去,“织田作,人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织田作减慢了车速,他侧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奚安白,很认真地想了想,“这个问题的答案太多了,有些是为了他人,有些是为了自己,我曾经也有过一段迷茫的时期,不过幸好夏目先生的话让我对未来又生出了渴望,太宰也问过同样的问题,我那时回答他他想要的东西是找不到的,但是走到好人那一面去或许要比现在更好些。”他转动方向盘转过街角的弯路,“太宰是一直没有找到答案,而你...”
他停下车子,凝视着奚安白的双眼,“你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却并不愿意接受。”
“或许在这种时候,你的格局可以缩小一些,看得少了,很多事情就不再对你产生困扰,有些坎或许得你自己主动迈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白酱最后丧一丧,之后就是开朗搞事的白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