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鬼王酒吞童子已经彻底拿回了所有的力量,茨木童子也拿回了自己失去的手臂,妖怪们和阴阳师们暂时维持着平稳的关系。”彼岸花带着奚安白走向大江山妖鬼们的新居所,“鬼王之宴后,铃鹿山现在的掌权者铃鹿御前希望找到大岳丸,海国入侵时帮助过我们的云外镜却又出了事情,关于他的事被鬼王们封锁起来暂时没几个人知道,不过,大家都猜测可能和高天原有关系。”

奚安白觉得这大半年来平安京发生的事情也不比时政那摊子烂事好到哪里去,甚至时政还要好上一些,起码时政那些人是打算最后玩一把大的,而平安京这边简直是比游戏策划还要像游戏策划,恨不得每天都能够有新的大事件出现——而且最可怕的是,平安京这边的反派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不是源赖光的锅就是八岐大蛇的锅,如果这两位都扣不上,那么一定和高天原那群神明有脱不开的关系。

安倍晴明已经看透了,他手下的式神也已经看透了。大事件发生之后,他们已经不再像最初那样顺着来之不易的线索一点一点搜查下去,而是要么直接组团去敲源氏的大门,要么让晴明去狭间询问八岐大蛇是不是他又在作妖,总之,这已经成为了式神们之间摆在明面上的小秘密。

源赖光最近忙着重铸鬼切,根本没时间搞事,高天原那边他们又没有正式的渠道去询问,所以这口锅直接被扣在了八岐大蛇的头上——当然这一次实际上就是他在背后操纵了一切。

知道了罪魁祸首,大家也不能够冲进狭间痛揍八岐大蛇一顿,还是得想办法解决掉八岐大蛇的阴谋,这么一来二去的,鬼王之宴结束有一个多月了,几方势力还在这里僵持不下。奚安白的到来算是一定程度上的打破了这种平衡,鉴于时政在平安京也动了些手脚,所以现在不能够对其他势力出手的大江山就将目光对准了时政。

奚安白这一次算是过来交接时政带走的那些妖鬼的,她和鬼王酒吞童子进行了友好的商谈,对这些曾经受过伤害的妖鬼进行了经济和精神上的补偿,最后双方都得到了令人满意的结果,会议得以圆满结束。之后的一段日子里,奚安白借住在安倍晴明的庭院中,看着平安京风起云涌,短短半个月不到的日子里,变了好几次的天。

奚安白离开平安京的时候,她刚刚协助铃鹿御前与大岳丸相遇,然后帮助大岳丸重新找回意识,将那些瘴气祛除,而重建铃鹿山和挫败八岐大蛇的阴谋这些事情就与她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了,她通过大江山那边与冥界相连的通道,回到了地狱,准备通过地狱这边与各个世界相连的通道回到自己的世界去。

鬼灯最近忙着招募狱卒,白泽倒是清闲起来,奚安白在天国住了几天,听白泽的意思,他好像准备收拾行李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实际上是因为白泽觉得现世的发展越来越快,他需要尽快赶在某个死人脸之前将大量的知识消化吸收,然后再用自己新学到的东西去坑某个死人脸。

奚安白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像是白泽这样生来就通晓万物的存在竟然也会遵循着活到老学到老这种先贤所说的道理,很有些不可思议。在地狱的这段日子,她客串了一下招聘官,之后又去围观了阎魔爱的恋爱之路,并且非常明智地没有发表什么“机智”的意见,毕竟,骨女对她的那些意见充满了不可思议之情,像是在怀疑为什么这样一个看起来就很受人欢迎也应该很有恋爱经验的女人会提出这样的直男一般的主意。

奚安白只能告诉对方自己根本没谈过恋爱,所有关于恋爱的事情对于她而言都算是纸上谈兵,顶着骨女更加不可思议的眼神,她再一次被科普了一众有关恋爱的事宜,这才被放回了现世。呼吸到现世的第一口新鲜的空气的时候,奚安白长出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终于摆脱了满脑子恋爱的折磨,甚至已经开始了自我怀疑为什么要谈一场恋爱。

当然,这个念头很快就消散了,奚安白觉得总要尝试一下,不能从最开始就先否定了它,不然这件事情从源头上就是带着不情不愿和不确定去做的,那么结果一定也不会太好。她在晨风中走回了自己位于横滨的别墅——没办法,因为世界的分割,她之前在米花町附近买的房子都归属了柯南那个世界,唯有横滨的房子仍旧不离不弃。

她回去的时候,刚巧住在隔壁的太宰治披着外套,头发有些蓬乱地出来扔垃圾,见到她的时候眼前一亮,“嘿,白酱,你终于结束了你的异世界旅行了?”

“...算是吧,事实上,这样的异世界旅行我是再也不想来第二次了。”奚安白拿出钥匙开门,迎面就是摆了一地的刀剑的本体,偌大的客厅中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她小心地踩着空隙走进了屋子,太宰治扔完垃圾后也跟了过来,“这些刀剑的数目是不是不太对,我记得时政目前给出的刀剑的本体应该没有这么多才对。”

“这个啊,你的刀剑将本体送回来的时候说过了,他们在时政放置这些刀剑的地方还发现了不少所谓的未实装的刀剑,这些原本是作为时政的秘密武器准备在大战的时候投入使用的,但是你的刀剑们提前把这些带出来了,所以你想要使用灵力召唤他们也可以,不想召唤就让他们陷入永远的平静也可以。”太宰治俯下身看着这些已经成为国宝的刀剑,粲然一笑,“总之,就都看白酱的选择了。”

奚安白叹了口气,她的别墅里面的阵法一直持续运转着,所以即便许久未住,屋子依旧保持着干净,她将刀剑一把一把都挂在墙上,准备到时候打一面装饰墙出来,之后她瘫在了沙发上,示意太宰也坐下来,“太宰,我有件事情想要咨询一下你,你觉得应该如何谈一场快乐的没有龃龉的恋爱呢?”

太宰治因为这个问题沉默了很长时间,“白酱的这个问题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呢!”他微微侧头看着奚安白,然后轻轻笑起来,“为了这种事情发愁的白酱很奇怪,我觉得这不像是真正的你,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的你突然就变得烟火气起来了。爱情是不可能没有龃龉的,如果两个人之间小心地衡量着一切得失,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考虑对方是否会生气,如果生气后要如何解决,这样的关系也算不上爱情吧。”

他也瘫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白酱不必因此而忧虑,因为织田作要比你焦虑多了,他似乎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呢!前几天他去商店街买东西,被那里的大妈拉着聊了好几个小时,回到家的他也在担忧恋爱是否是一件好事这样的事情,要是按照我的想法,你们两个就应该面对面坐着,把这一切的东西都说出来。”

他看到奚安白的眼睛亮起来,随即这个女人转过头看着他,“太宰,这真是一个非常有建设性的意见,果然,打直球还是要好过弯弯绕绕的。”

奚安白从沙发上直起身,在太宰治觉得不妙的眼神中打开门走了出去,关上门前,奚安白回头向他做了个“OK”的手势,“那么我现在就去向织田作求婚!”

太宰治:......

#不,我觉得你一定是弄错了什么!#

#你快回来!#

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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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在十岁被名叫织田作之助的男人收养了,虽然他们的年纪并没差几岁。

织田作之助是一名年轻的作家,他小时候就已经表现出了对文字的天赋,太宰治在作文选集上看过织田作的文章,所以在织田作打算收养他的时候,他很干脆地就答应了。毕竟,另一个想要收养他的名叫森鸥外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看绝对不是个好人。

虽然名为收养,但实际上只是两个人搭伙过日子,织田作缺少一个小助理帮助打理一些创作外的琐事,而太宰治需要一个名义上的监护人使他可以方便地做一些事情。在横滨这个黑手党遍地的城市里,金钱和机遇总是不缺的,太宰治纵然不想和森鸥外那种与黑手党有着莫大牵连的人有所交集,但他依旧还是想要按着自己的兴趣给自己找些乐子的。

然而,他的收养人织田作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织田作原本就是为了采风才来到横滨这个城市的,他在这里待了一月有余,对这个城市的疯狂和混乱都有了一定的了解,甚至为了自己的作品足够真实,他隐姓埋名地进入了港口黑手党这个组织辛勤地工作了大半个月,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这是他自小就有的一种特殊的天赋,当他想要去做一件事的时候,这件事就会非常顺利的达成,他的老师夏目漱石认为,这或许就是天衣无缝的层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