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们要离婚。”贝曦直截了当地开口，“已经决定了, 就是通知您一下。”

贝思明手里的勺子倏地落入碗中，惊愕地抬起头，看了看自家女儿，又看了看自家女婿，嗓音颤抖着问：“是真的？”

“我不同意。”沈言勋垂眸望着碗里的粥，“我不想离婚。”

贝曦皱了皱眉, “你怎么回事？我记得已经跟你讲得很清楚了，你这样有意思吗？”

沈言勋放下勺子，很认真地看向她，“我冷静过了, 也仔细考虑过了，还是不想跟你分开。”

贝思明眼神在两人之间晃来晃去，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从来都是自家闺女像个小黏糖似的在女婿身边儿转，这怎么就貌似反过来了？

“那你要打官司吗？”贝曦皱着眉心问他。

沈言勋：“不要。”

“好。”贝曦点点头，起身回了趟卧室。

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递给他。

离婚协议书。

“你签完字给我就行。”贝曦语气十分平静，“毕竟夫妻一场，我不想打官司闹得那么难看，可是如果你不愿意签，我也没办法。”

沈言勋轻轻捻起协议书一角，看着那五个标题大字，手指都在颤抖。

“我吃好了。”贝曦站起身，淡淡地望着贝思明道，“爸您下次少放点儿葱。”

贝曦走后，沈言勋许久没动，也没说话，除了颤抖着的手指和微微泛红的眼睛，就像是一座雕像。

“这曦曦从小就犟，都是被我给惯的。”贝思明讪讪地开口，轻叹一声，“现在主意大了，我是管不住她了。”

沈言勋目光呆滞地盯着面前的离婚协议书，不留神撕破了一个角，发出刺耳的响声，才蓦地回过神来。

贝思明安抚他道：“兴许这孩子就是一时冲动，没想清楚，我找个时间跟她聊聊。”

“谢谢爸。”沈言勋站起身，把协议书往桌子中央推了推，“这个我就不带走了。”

贝思明欣慰地笑了笑，“好。”

沈言勋从椅子前面走出来，后退两步，朝贝思明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向您保证过要好好照顾她一辈子，我不会食言的。”他语气无比认真，“您放心，我爱她，我会让她回心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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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言勋正在办公室开会，王特助拿进来一个纸箱子。

沈言勋拧了拧眉，“这什么？”

王特助小心翼翼地放到桌角，“您的快递。”顿了顿，补充道：“您最好现在看一下。”

沈言勋抬眸看了看那些高层，说了声抱歉稍等，让王特助打开箱子。

余光瞟过标签上的寄件地址，心底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这预感很快成了真，箱子里放的果然是离婚协议书。

心底腾地冒起一簇火苗，他正要拿出来撕掉，就看见扉页贴着一张黄色便签，贝曦娟秀小巧的字体写着——

慢慢撕，留一份就行。

沈言勋掀开第一份，下面还有厚厚一沓，数不清多少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