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不比以前了,你别花钱大手大脚的。”贝曦十分认真地叮嘱道,“剩下的一部分投资在工作室,一部分我买了理财,暂时都拿不出来。你要是花完了,就没有了。”
沈言勋把卡推回去,“其实用不了这么多……”
贝曦摇了摇头,再推给他:“房子我本来就受之有愧,给你这些我也安心了。”
“其实……”沈言勋望着她,欲言又止几秒钟,然后一个字一个字认真道:“其实我不需要钱,真的。”
贝曦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沈言勋微微倾身,弯起唇角,“我就需要一个睡觉的地方。”
“……”
“你能不能收留我?”
“……拿着这张卡滚去住酒店不然我打电话叫保安了。”
-
“用不着这么拼吧?”段行舟坐路边啃着烤腰子,顺手递给他一串,“人家说喜欢普通男人,又没说你变成普通男人她就喜欢你,依我看你别折腾了,没戏,回去乖乖当你的股东大少爷,坐着数钱不香吗?”
沈言勋烦躁地踢着地面上的小石子,“你不懂。”
段行舟:“我不懂什么不懂?我看是你被爱情冲昏了头,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其实她说得对。”
“对什么对?”
“有太多钱,就很难有真心了。”沈言勋仰头喝了口酒,“以前觉得什么都来得很容易,就连当初跟她在一起,我也没花过什么心思。我以为这些都理所当然的,但其实我只是运气好,遇到一个善良天真,又刚好喜欢我的女孩儿。”
“可这世上哪有什么理所当然啊。”沈言勋叹了叹,望向遥远的满天星斗,“你以为是命运赠送的礼物,其实,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我现在才知道,真正的倾家荡产,不是身无分文。而是这里,”他抬手捂了捂心口,“最珍贵的东西,被掏空了。”
段行舟笑了一声,“所以你看我就不碰这玩意儿。在我这儿,女人和爱情就不沾边。玩够了,找个门当户对的结婚,生孩子,继承家产,这不就是咱们这种人该干的事儿吗?”
“是你们这种人。”沈言勋瞥他一眼,“我跟你不一样。”
“呵。”段行舟扯了扯唇。
-
第二天,装梳妆台的师傅上午十点就到了,贝曦戴了口罩去开门。
安装师傅有两个,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一个又高又瘦的小伙子,进屋开始拆箱子。
“放哪屋啊?”小伙子问道。
贝曦指了指自己睡的主卧,“那儿。”
中年男人开箱出了一身汗,把T恤掀起来扇风,露出圆滚滚的啤酒肚,眼睛在三个卧室门之间打量。
主卧布置得很少女,四件套都是粉红色的,次卧床褥贝曦早上拿到楼顶去晒了,现在看上去就一个空床,另一个卧室里只在墙边竖着一张卷起来的瑜伽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