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这些事,说是要推诿,倒也并不难,只是谁知道这一推诿,又会结下什么梁子——她尚且不在官场,都要面对这样的风波,更不要说身在官场当众的人了。
所以,她决定躲。
只要她跑的足够快,送礼的人就抓不到她!
所以她打算带着琅缳去找苏沐春,留下翡翠看家。
昭庆一来到苏沐春的医馆,就大声叫他的字,引得看家的小药童出来:“家师上山中药去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贵客若是有些头疼脑热的,小可能代为效劳。”芣苢见这位贵客虽然着男子装,却能清晰的看出是个女子,又极为熟稔的称呼苏沐春为“融风”应当就是师父所说的那个“福王殿下”了。
虽然之前师父说过,若是“福王殿下”来找,大可不必告诉她自己去了何处。
但是么……死师父,不死药童。
这福王殿下能让师父这么耿耿于怀,怕不是个精明不好惹的主,要是被她发现自己故意隐瞒不报师父的去处,恐怕他这个小药童,会被她变成小药干——要知道,这位可是“福王”,一品亲王,他一个草民,实在是不敢动。
想到这里,芣苢的脸上连忙堆起了笑,等着昭庆发话。
“种药去了?”昭庆沉吟片刻,“那你可知道他去哪了?我去找他。”
芣苢原本是想若是她只是来看病的,许自己代劳也就罢了,偏偏这位贵人是来找师父的——芣苢跟随苏沐春多年,在他身边做了许久的药童,也不是没有见过官家女子对师父的美貌垂涎三尺,恨不得将他扣在内围吃干抹净的情况——若不是如此,师父何至于从云州一路颠沛流离来到天安。
完了完了,又一个馋师父身子的。
这个人,还是天底下除了皇后娘娘以外最有权势的女人。
师父这回逃不掉了。
想到这里,芣苢忍不住抹了一把伤心泪:“师父、师父他……在琞山的神女峰附近有药田,距离就和护国寺差了一个山头,那边人去的少,路也比较曲折……师父在山中有药庐作为暂居之处……”师父啊,不要怪徒儿……是这个大腿实在是太粗,太硬,我们扭不过的!
您看,您这不是把自己“融风”的字都给人家逼供出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