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是不想留在宫中,即便真的有孕,不想也不能生下这个孩子。这些日子她经常做噩梦,梦到小姑姑知道她和宋骁的事,伤心难过又自责,吐血昏过去。
每次梦中惊醒,她都吓出一身冷汗。
在宫中她弄不到药,若是让家里想法从送来的物件中夹带一些,从侯府送进宫的东西,不必层层检查。
这样的药明眼人都会看不出不对来,她直接要简直是不打自招的犯蠢。先前她曾听过误用跌打散而致妇人小产的说法,若是要些看起来并无不妥、但有孕之人不能用的药呢?
虽是她不信仅那一次自己就能有孕,可她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迟疑了许久,念善深吸一口气,终于缓缓落笔。
她吹干了墨迹,亲自折好放进信封。
写完了给江念容的信,给祖母赵老夫人的信念善写的非常快,告知了小姑姑的身体情况,又写了些问候的话,便结束了。
“把这两封信给兰心姑姑,让她找人送回侯府。”念善递给了银星。
银星答应着去了,意溪给念善端了才做好的甜汤来。
“姑娘歇一歇罢,您脸色这些日子可不大好。”意溪特意没送茶,而是自己去炖了念善喜欢的甜汤。
自从那夜回来后,姑娘生了一场病,整个人似是都瘦了一圈。且从那之后,姑娘的胃口就变得不好了。
她和银星知道姑娘满腹心事吃不下也喝不下,只得变着法子做些姑娘爱吃的。
知道她的心意,念善终是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接过来喝下了大半碗。
“姑娘,您这一大早就抄了好几页,还是歇歇罢。”意溪见她肯喝,忍不住念叨:“仔细眼睛疼,您去榻上歪一会儿?”
念善这几日睡不好,索性起来抄经书。等到来请安的宫妃离开,她才去皇后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