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来瑶华宫或是念善去福宁殿时,那种宁静温馨的气氛,是他最喜欢的。他有种与念善是寻常夫妻的感觉,两人已经有了两个可爱的孩子,夫复何求
这些在念善看来,都是不值得一提吗
“梧桐苑的那个雨夜,妾身还是忘了的好。”念善微微勾了勾唇角,语调平静又残忍。
平静是她的态度,残忍是对她自己的残忍。
两人拥有一切的前提,越不过去的是那个雨夜。
她想先记起的是梧桐苑的那一夜,那夜自己的挣扎和绝望,她的哭着求饶,直到声音嘶哑。
她忘不了自己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求宋骁别说出来。
“在昭明二年时,皇上是讨厌妾身的罢”念善反客为主,她声调轻快的道“皇上不喜妾身小小年纪就玩弄心机,还掺和到王府后院的家事中。”
“可您一定也不知道,妾身并不在乎您喜欢不喜欢。”她那双潋滟妩媚的桃花眸中,罕见的闪过一抹讥诮。“妾身所努力的,不过是小姑姑地位稳固,妾身能依靠小姑姑过得很好。”
她自小就不肯认命,所以她求娘亲变卖家产进京,又用了不光彩的手段让小姑姑带她回侯府,到后来肯破釜沉舟去定王府,帮着小姑姑站稳。
那时她以为命运是掌握在自自己手中的,她想嫁个身家清白简单、真心待她的人。
或许宋骁会误会她还喜欢着霍治臻,当初那个如同九天皎月的人,她知道不是自己能肖想的。她不愿同江念仪争,只要能安稳的度过这一生,她就满足了。
偏生命运不肯放过她。
宋骁没想到念善会把伤疤撕开得这样彻底,他以为那道伤疤已经渐渐结痂,能愈合
“那个雨夜,妾身不怨恨,不能也不敢。”念善直直的望向宋骁,眸光中闪着细碎的水光。“可只因为您是皇上,妾身就没有半分选择的余地么”
她已经说甘愿去白云观修行,青灯古佛度过一生,他都不肯。
“善善”宋骁不知不觉间松了手,他抬手抱住念善的肩,却见念善扶着腰,轻轻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