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看着已经陷入了逢魔状态的女人,到底没有继续皆是下去,他只是嗯了一声,缓缓俯身,与此同时藏于袖中的匕首顺势滑落掌心。
伴随着‘撕拉’一声刺耳的声音,白舒身上的黑袍与妇女手中的一角被切割成了两部分,失去了拖拽的衣服终于能够自由下落,但以内缺边少角,于小腿的部分露出,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可在场两个人都笑不出来,一个转身欲图离去,另一个呆呆地看着手中被隔断的衣袍:“小舒,”她呢喃,“算是婶子求你了,都不成么?”她知道白舒能够听见的,她亲眼见过白舒逮到过几米开外,偷偷说他坏话的乐。
“那么大叔呢,”白舒侧头回望,“婶子这些年,可曾想过大叔付出了那么多,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呢?”说罢,他抬步向前,背离女人而去。
她想过么?
“可我......要的从来都不是那些虚名啊——”
白舒听见了,但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心软。他会去邯郸,会面见赵王迁,会想办法为边关的百姓于将士们某一个生存,只是因为他想要这么做。不是因为承诺,不是因为仁义,只是因为他想。
身后,是女人意识到一切已经无可挽回后,撕心裂肺的哭啼之声。却不知是在哭她自己,还是在哭渺渺未来了。
绕过院子,白舒的脚步慢了下来,而另一个脚步声也逐渐在他身后响起,由远及近,由轻变重:“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么?”侧头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青年,白舒叹了口气,将手压在了他的头上,“你很好,莫要多想了。”
“那些话不是喜与娘说的。”跟在白舒身后的青年浓眉大眼,虽然算不上俊俏但也算是英俊,“兄长选择离开也好,留下也罢,喜都会尊重兄长的决定。”他这些年未曾落下过读书识字,自有自己的一番判断。。
“自然不是你,”对这件事白舒倒是有所成算,对自己这些年一手带大的孩子也有信心,“你娘也是被人利用了。”
“娘被人利用了?”喜到底也是度过十几年的书,脑子转得飞快,“是谁要对兄长不利?”
“除却邯郸那群人,也没别的选择了吧。”白舒对此倒是毫无畏惧,于他来看邯郸那群人也就只能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上动手动脚了,“怕是从哪里知晓了我的身世,廉颇远在魏国不好动作,便从我身边的人开始下手了。”
在这个还没有精准‘户口簿’的年代,他浪迹邯郸之前的记录自然无处可循,等再有痕迹便是被蔺相如自邯郸之外的村子里领回。而邯郸那群人便是查也只能查到他最早住宿的几个家庭之中,有如今喜乐与平安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