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心里有数,”嬴政挑眉,拿在手中的书卷成一个圆筒后,点了点他自己眼角的位置,“另外,三四岁的孩子哭哭啼啼正是因为对大人的亲近和信任,这话不是你说的么?小扶苏似乎没有对你哭过吧?”
来自傻爹的炫耀:“小时候,扶苏可是看不见孤都要掉眼泪的呢。”
“哦~”
“父王!”
扶苏是真的羞怒了,抱着嬴政的大腿仰头看着他自己的亲爹:“父王到底和谁一边儿啊!”
嬴政用书卷挡住了上挑的嘴角:“是孤的不是,实在是小扶苏,真的太可爱了。”
“是啊,好羡慕能够霸占大公子的王上啊——”白舒对着两人行礼,“那就不耽搁王上和大公子交流感情了,舒就此告退?”
嬴政应了一声,对白舒随意挥了挥手示意他自便,便搂着扶苏朝花园走去:“今日怎么比往日来的还要晚这么多?”
“因为先生说今日仲父进宫找父王了,说父王有事要与仲父相商。”被大人的手贴在后背上的少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背对他们,朝出宫方向走的白舒,“扶苏就在学宫里多抄了一会儿书,才过来的。”
“你在避讳你仲父?”嬴政挑眉,不过从短短几句话中,就抓住了隐藏在行为后真正的意图,“既然孤让他成为你的仲父,对他你大可不必如此,这话只要孤活着,就一直有效。”
“扶苏不懂。”
“孤猜猜看,你身边有人告诉你他行事太过极端残忍了?还是说他既然能够背叛旧主,可见是个不安分的,也可能随时反噬新主?”嬴政带着扶苏向亭子走去,“说他此刻亲近你,是为图有朝一日孤不在了,他能独揽大权?”
扶苏抬头看着嬴政,他的表情便是最好的答案。
嬴政以一种散步的速度带着扶苏往前走:“齐国还真是不死心啊。”
“父王?”
“扶苏,你是未来大秦的王,应该有些自己的判断。”没有低头看扶苏脸上的茫然,“对你仲父,你是怎么想的?”
“很厉害,”与白舒一统灭楚的这一年,扶苏对这个成为自己仲父的男人有了更多地了解,“但是扶苏不是很能理解他。有时候觉得仲父像是个做事不计后果的人,但有时候觉得他算计的特别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