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门被关上,瞬间隔绝掉所有窥视的目光。
只是这栋房子的隔音效果本来就一般,周遭环境又安静,所以隐隐约约的,还能捕捉到屋子里头细碎的几个词。
“别哭了小孩子一样让人看了笑话”
“都是我的错行不行,我给你道歉,给你道歉好吧”
“你要乖一点啊”
——语气之柔和,嗓音之轻缓,与方才那个冷言冷语的恶魔判若两人。
而明明就是这么明媚的春光,温馨的场景,顾长英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寒意从脚底板升起。
她觉得自己再也忍不住了。
这个地方对于她来说,就是时时刻刻要吞噬人的人间炼狱。
她要赶紧逃。
于是,一门心思想着逃跑的顾长英最终还是接受了余琨瑜的所有提议。
也不知道江时究竟跟她说了什么,不到半天的时间,她就一声不吭地、老老实实地在离婚书上签了字摁了手印。
连一个桀骜的眼神也没敢瞄。
余琨瑜递给她一包鼓鼓囊囊的钱,里头有银元也有银票。
外加一张压的平平整整的田契。
“你跟江时要的是两千银元,但我想着如今你的境况也不好,家信上说你把嫁妆都送回娘家帮你爹避祸了,那就靠这么一些现钱,你一个弱女子只怕很容易要出事。所以我另外做主,把城东来和道上的几亩良田主转到你名下了,那里的地产出多,且说好了不用交税费,只要没大灾大祸的,你靠这些田产也能过活。现钱么就先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