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许不知道应该怎么辩驳，因为这确实是事实，只能够保持沉默，若无其事的假装没听见。

……

傍晚，六点半，温许难得准时下班回家。

刚进家门，就闻到了美味食物的香气，顾均也如同一位贤妻良母般将温许迎进来，温许有点不适应，前几年他的父母外出旅游时飞机失事不幸过世，这个家已经很久不曾这般……有家的味道了。

温许还严重怀疑，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是夏天，他没有穿外套，不然顾均一定会殷勤的为他脱外套，再挂在衣帽架上。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顾均把他的拖鞋摆好，还将公文包抢过去放好，甚至还温柔的说了一句“辛苦了”，幸好后面没有接着说“你为这个家真的是付出太多了”等等之类的甜言蜜语。

享用着餐桌上的佳肴美食，温许心里触动不已，这全都是他爱吃的菜。再看到顾均和自己一样吃饭，他不免担心，便迟疑的问，“那个，鬼也需要吃饭的吗？”

顾均笑，没说需要不需要，“我想陪着你。”

温许听懂了顾均的言下之意，那就是我想陪着你，不管是吃饭还是做什么，一辈子。

温许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问顾均当初为什么会自杀，因为根据他看过的鬼片里，都有那么一个定律：人死后都是靠着执念存在于人世间，如果让鬼想起自己的死因，那这个鬼很快就会去投胎转世。温许不知道顾均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给他答案，然后留在人间，所以根本不敢提起跳楼自杀这个话题。

温许不说话，不代表顾均不会说话，他给温许夹了菜，说，“阿许，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比如我当初为什么会跳楼自杀，又为什么过了十年才回来找你。”

温许怎么可能没有什么想问的！他想问的事情太多了，多到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顾均看出温许的顾虑，倒是好笑，“小傻瓜，在我这里，你什么都不需要顾虑。我就从十年前说起，慢慢的告诉你我的过去好不好？”

温许点点头，他确实很想知道顾均的过去，以及顾均曾经受过的苦。

顾均慢慢的说起过去，他不想隐瞒温许丝毫，便把那不堪入目到要化脓烂死的伤口揭开给温许看。虽然会痛，却能够让伤口结疤好转。

听到顾均说起他在精神病院的悲惨遭遇，反抗的失败，电击的痛苦，以及被迫跳楼自杀的绝望……温许觉得心痛得如同刀割一般。

“怎么会这样？！这样恶心的教育所怎么能够存在！太可怕了……”温许完全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会有这样……丧尽天良的存在！完全不敢想象顾均是受过多少苦难才能够……回到他身边，想到这，温许的眼泪完全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