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知道殷彭海的家庭情况,他爸爸妈妈都是清洁工,爸爸被马路上的车撞了,司机逃逸,没拿到赔偿金,只领了点保险金和清洁公司的赔偿,现在瘫痪在家,没有劳动能力。
宁舒:“赶……赶紧洗洗手去吃饭吧,晚了就被抢光了。”
无意间被殷彭海的结巴带偏了,宁舒道歉:“老师,不是故意的。”
殷彭海笑了笑:“没……没事。”因为结巴,他没少被人嘲笑,早就习惯了。结巴本来就很容易传染,宁老师不是那种会故意嘲笑别人的人。
殷彭海走后,宁舒琢磨着这学期的助学金要给殷彭海一个名额。
中午吃好饭,宁舒没有回办公室休息,直接去了操场,现在六班和一班的分数基本持平。
班主任分数计入班级。万一学生的比赛全部结束,分数一样,那样胜负的筹码就压在她和秦月香身上了。
宁舒的人生座右铭,拖什么都不能拖后腿。
阳光强烈,操场上没什么人,她练了会扔铅球,抬头看见严乔走了过来。
严乔坐在裁判椅子上,看着宁舒扔铅球。
宁舒扔了几下,发现严乔盯着她看,不是那种很平静的观看的目光,样子有点凶,像是要吃人。
宁舒捡好球跑回来:“怎么了,我欠你钱?”
严乔:“帮我拿瓶水。”声音没有一点起伏,显得阴恻恻的。
宁舒看了看这位像大爷一样坐在椅子上等着她拿水的男人,翻了个白眼,朝他举了举铅球:“听说操场下面以前是一座坟场,要是就地杀了你,是不是直接就能埋了?”
她在开玩笑,他的样子可一点也不像。
他抬着下巴,眼神沉郁地看着她,固执地一定要让她给他拿瓶水。
宁舒放下铅球,摸了下严乔的额头:“没发烧。”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别说让她伺候他给他拿水了,就连瓶盖他都没让她自己拧过。
严乔把运动服的拉链往下面拉了拉:“上午你给别人递过水,还给人把瓶盖拧开。”他那时候在接力组当裁判,一转头就看见她跟方名雅蹲在沙坑边。
宁舒觉得很正常:“他说想喝水,但手上都是沙子,我才帮他拿的。”
严乔弯下腰,手掌抓了下地,手心递给她看,面无表情:“我手也脏了,喂我喝水。”
宁舒觉得好笑:“你别当老师了吧,去上幼儿园吧,严三岁。”
她把手上的铅球扔出去,转头对他说:“别太过分。”
严乔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宁舒身侧,微微弯下腰靠近她的耳朵:“这就过分了,还没让你用嘴喂呢。”
他目光掠上她的莹润饱满的嘴唇,便再也挪不开眼,产生一种邪恶的想法,想咬上去,想让她疼。
他最近会反复做着两个梦,一个是十一年前的案发现场,十五岁的他跪在父母的尸体旁边,无论他怎么叫他们,他们都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