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青筋直爆,像一头还没厮杀够的野/兽。
冷冷的灯光打下来,这样的场景,要多骇人有多骇人。
拳馆里等着的人没想到搬来的救兵是个干净小姑娘,柏霖也看一眼应仰问蒋弘,“这行吗?吓跑了怎么办?”
蒋弘心里也没底,只能咬咬牙道,“吓跑了应仰就死心了。”
卫惟在不远处站了一会儿,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握拳微微发抖,她看着拳台上的应仰,身形微颤。
所有人都要以为她马上要哭出来或者转头就跑的时候,看见卫惟胸膛起伏一步一步走近了拳台,她抓住围栏杆的绳子钻进去,走到应仰身边。
蒋弘他们终于知道应仰为何一头扎进去不愿意回头。为何和他爸彻底决裂也不松口答应别人。
因为卫惟能在球场上说喜欢,也能在拳台上做出来。
她不哭,也不喊,没有质问和疑惑,连一个责备的表情都没有。
她就在应仰身边半蹲下,不管他身上的脏汗血污,轻轻捧起他的脸,说,“我来带你回家。”
应仰的睫毛忽闪,卫惟用手给他擦擦脸,然后小心翼翼捧起他的手给他解麻绳。
她没叫别人来帮忙,自己半跪着,把应仰手上的麻绳一截一截解下来,最后把他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使了劲撑着他站起来。
众人上前去帮忙,他们听见卫惟说,“应仰,我们回家。”
——
从拳台上下来,走出拳馆,早有车等在门口,下了车,还是卫惟一个人撑着应仰走,几个人在后面跟着,时不时稍稍扶一把。
卫惟费了劲把他撑起来,不能完整走几步。应仰比她高十几厘米,重了二三十斤,她踉踉跄跄撑着他走,也不让别人来带代替她的工作。
应仰像是没有知觉的木偶人,就任她撑着自己,不说一句话,不喊一声疼。
夜晚的月光和路灯融合,照在两个人身上,地上影子拉得很长,看起来像一个人。是他的她,也是她的他。
井殷落后,叹着气嘟囔了一句,“这他妈有意思吗?演绝世虐恋啊。”
作者有话要说:上菜了上菜了
菜名:塑料玻璃渣
第49章 玻璃渣和糖
卫惟把人扶进卧室, 出来和蒋弘等人说,“谢谢你们,你们先走吧。”
蒋弘指了指里面没说什么, 卫惟也扯不出带笑的表情,只说,“没事, 我照顾他就行。”
卫诚并不赞同她的想法, 直直站在原地。
卫惟也不理会他怎么想的,“哥,你先去你家里睡觉吧。没事, 我自己解决。”
应仰坐在床上,像个没有生机的疼痛行为艺术雕塑。
卫惟拿着药进去关上门,远远看着他轻轻叹了声气,应仰的卧室很大,卫惟把药就近放到桌子上,去浴室给他拿了块干净的湿毛巾。
应仰坐着, 卫惟蹲着, 谁也没和谁说话,卫惟给他擦脸,应仰就配合她低下头, 来来回回洗了好几次毛巾,卫惟才慢慢把他身上混着血和灰的汗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