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和卫彬还是什么都没问,他们只说好好养病。早就开了学,他们还是说好好养病。什么都不说的意思,就是没有商量的意思。
卫惟又看向窗外叹了一口气,有人推门进来,是拎着蛋糕盒子的温慈。
温慈对她笑,“打点滴嘴里是不是很苦,我给你买了慕斯蛋糕。”
“今天周几?”卫惟问。
“周六。”
“我在这里多久了?”
温慈数了数日子,“一周半。”她又想了想,“从那天到现在,一个多月了。”
“一个多月了,”卫惟喃喃道,“除了他们我就只见过你。卫诚都没来过。”
温慈避而不谈给她拆蛋糕,卫惟眼巴巴看她,好声讨好,“和我说说吧,求求你了。”
温慈考虑到她的手没法动,端着小盘子来喂她,“吃一口吧,照顾的人说你吃得少,姥爷都不高兴了。”
“你和我说说好不好,寒寒,求求你。”卫惟伸手去拉她衣服,人身上厚重的外套已经脱下,换上了轻快的春装。
“说什么,”温慈放下小盘子不看她,“卫诚来不了,他之前就被卫爷爷骂了,来看你都被赶了回去。之前就知道这事的你大哥他们也被骂了,还有四姐,姥爷说她知情不报。姥爷还骂了四姨夫,还有你爸你妈,小姨哭了好几次。”
卫惟还等她继续说,温慈无奈转过头去不看她,“你死了这条心吧。”
十七岁的千金什么都知道,她告诉她的姐妹,“舅公和姥爷说你不合适了,他要换人。”
卫惟低头想事没理她。
“你听见没有,”温慈叫她,“大舅公对你失望了,他要换人。”
“换呗,”卫惟无所谓道,“有几个是他不失望的,再换也没人了,就剩下一个你,还不都一样。”
“你怎么说话呢?”
“就这样说。”卫惟随意拍拍自己被子,“他怎么说的,我就怎么说。”
温慈没说话自己吃了口蛋糕,她理解不了卫惟怎么这么强硬。
卫惟之所以被提升到这个待遇,是因为她和大舅公顶了嘴。大舅公当着很多人的面告诉她,“不要再和那个小混混来往”。卫惟当即翻脸,和他说,“他不是小混混”。
从来没人敢和舅公顶嘴,卫惟是第一个。
她差点挨了一巴掌,舅公的巴掌抬起来最终没落下,卫惟被软禁。
“你把病养好,就能出去,你还要活很多很多年,这只不过是一个小插曲。”
温慈临走前告诉她这句话,卫惟没答应。她是还要活很多很多年,但是这不是一个小插曲。
应仰不是小混混,他是她这首乐谱中后来补上再不可或缺的音符。
——
应仰的身体好,伤好得也快。
他还医院里住着,也没去上学,蒋弘等人都来探望,却带不来他想要的消息。卫惟没来过,她的手机再没打通过,连卫诚都没出现过。
他托人打听,打听到程羡那里,程羡不想多说,给人隐晦打了个比方。
差不多是美梦破灭的童话故事。公主被关进围满篱笆的高塔,他是人们口中唾弃的可憎恶龙。不太相配,不值理解。
可是他的公主还等着他。就算高塔没有他可以进入的门,那他也总要试着徒手爬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