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早上可能没吃饱,哭了几阵又哭饿了,齐康给他叫了饭。齐康陪孩子在餐厅吃饭,应仰一个人在客厅等着。
齐康过来看他,不绕弯子直接问:“你一和人家说话就卡壳的毛病是哪来的?”
应仰靠着沙发实话实说,“我怕我说的不对惹她生气。”
齐康乐了,“你不说话她就不生气?你满含感情叫人家人家就不生气?看清现实吧少爷,”齐康拍拍他肩膀,“你说不说她都生气。”
齐康又给他支招,“以毒攻毒才有用。你妈那时候和你爸闹离婚闹得多凶,”齐康自己摇摇头,“你是不知道,你妈死活要离婚,老应死活不同意。”
“管她高不高兴生不生气,你爸腆着脸和人家说话吃饭,赶都赶不走。”
“惟惟不喜欢别人死皮赖脸缠她。”
齐康端着杯子有模有样学他深沉说话,“惟惟不喜欢死皮赖脸。”许是不常看见应仰吃瘪,他畅快地笑了一声嘲讽他,“惟惟还不喜欢你呢。”
——
太阳越升越高,温度也渐渐上来,已经有人在露天宴会场活动。
卫惟穿着白色V领针织衫和浅蓝色牛仔裤,在那些穿西装礼服的人中格外显眼。她穿过人群抄小路去十六号别墅,边走边感叹费岑廉那个熊孩子迈着小短腿怎么能跑这么远。
太热了,卫惟歇一会抬手扎起了头发。她是真不想来,但要是让别人来领人,最后绝对又是一个传一个来看热闹。费岑廉一声姨夫喊得震天响,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他亲爹。
门铃响了,应仰亲自去给人开门。
卫惟直接问他,“人呢?”
应仰看了她很久才移开眼,侧身给她让路,“在吃饭。”
卫惟也没客气,直接走了进去,应仰跟在她身后,觉得齐康说的话真有点用。
卫惟走进餐厅的时候,小费正在和一碗奶油蘑菇汤奋战。她看看小孩没打扰他吃饭,先去和齐康打招呼道谢。
齐康一直推辞,张口闭口都是他家少爷,恨不得把应仰拉过来指着他说,你不用和我说话!你和他说!
客套许久,卫惟终于坐到了客厅沙发上和应仰面对面。她悠闲地搅着一杯咖啡,好像对面并没有人。
应仰看她良久没话找话,“昨晚睡得好吗?”
“还行,”卫惟说,“山里有蚊子。”
“这次回来还走吗?”
“不知道,还没想好。”
“什么时候能想好?”应仰问她,“关键在于我吗?”
卫惟喝了口咖啡告诉他,“关键在于我自己。”
应仰实在憋不住了,他手肘撑在膝盖上两手交叉掩住脸,只是看了她一会儿,他已经红了眼。
应仰把脸挡住,哑着嗓子低声哽咽问她,“听我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