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参加婚礼会幻想他;外出旅游会幻想他;幻想赞美和祝福声中,他走在她身边;幻想夜色渐浓华灯初上,他陪在她身旁。
幻想是没用的,有人喝多了说应仰怎样怎样。时隔多年,她终于痛快地哭出来,揭开那层皮肉,伤疤早已腐/烂发黑,她在没人注意的小房间里哭到干呕,直至自己没有力气,直至伤疤再次鲜血淋/漓。
她自我催眠说不要他了,她告诉自己真的活过来了。
也是这一年,应仰掌了大权。其中夺权辛苦不可言说,守权更是腹背受敌。
也是这一年,应仰做尽了别人口中丧尽天良的事。可是归根到底,他是在为他们报仇。
也是这一年,他过了所谓醉生梦死的日子。他知道了所有的真相悔不当初。而她把他拒之门外,一拒三年,他死心塌地等了三年。
第六年,她继续深造读书。她待在国外不想回来,她没办法回来。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和他。她过着别人向往的自由富足生活,别人却不知道她的生活无聊枯燥到随时可以放弃。
无名电话从此开始。应灿来到她身边。
齐逸阳也在那个时候联系上了她,他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小心试探问她愿不愿意接受他。
当然不愿意。这么多年,成群的人围着她转,她一个都看不上。谁能比得上应仰?没人比得上应仰。
没有第七年第八年了,后来算是她自己好好过日子。有两三好友,有学业有事业,吃喝玩乐,没有忧愁。在世上就要学会知足,不去想遗憾就不会有遗憾。
直到应灿掉马,支支吾吾不敢看她。卫惟当时都觉得好笑,她没怎么生气,倒是应灿吓得不轻。
现在想想也对,应仰是她心头旧疤,她是应仰的倒刺逆鳞。
许昌源和她说起他在楼下站了一夜的事,其实她有印象。邻居太太和她说起过,有个长得很好的中国男人在楼下等人,只是没等到。
那时才知道,她自欺欺人一叶障目都是无用功,她从没忘记过他,就像他一直在守着她。
她以为应仰爱她是一百分,现在知道,一百分只是应仰爱她的几分之一。
——
回忆再次涌上来,带着心酸和悔恨。眼泪根本止不住,已经不知道到底是为何而哭。
哭了多久都忘了,卫惟感觉好累,茫然动动身子,感觉眼睛和心口都很疼。而她现在只想看见应仰。
“嗒吧”一声,车门的锁开了。后座车门被拉开,门口是早上去参加婚宴的应仰。
卫惟抬头看他,眼泪又控制不住落下来。
应仰探身进车里给她擦眼泪,无奈轻叹,“你把自己锁车里哭成这样,是想急死我?”
卫惟直接扑进他怀里,抱紧了人和他说“对不起”。
应仰轻抚她的背,耳语道:“都过去了,没关系。”
——
卫惟的眼已经哭肿,她去卸妆洗脸。应仰在阳台上和人打电话。
那边是来邀功的应莱,应仰恨不得让人把她绑回港城。
应莱对这件事不以为意,甚至还笑,“让她心疼你,多爱你,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