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最叫乌拉那拉氏最难受的,她自是知道四爷未必真那么在乎李氏,无非是为了弘昀多思量几分罢了。
那就是个庶子,可在四爷心里,除了把弘晖带在外院亲自教养外,对弘晖和弘昀几乎是一视同仁,甚至还隐隐多宠着弘昀几分,这如何叫她心里不恨!
刚才四爷的吩咐她和李氏都听见了,即便李氏那后悔的表情叫她心里舒服了点,可今晚这事儿实在是叫她如鲠在喉。
她洗漱完,索性只在一旁捧着账本看,半点理会四爷的心思也无。
当然,四爷这会子也没什么心情跟她说话。
其实宋琉璃一转身他就后悔了,只话已出口,不管是因为李氏还是弘昀,他如何都不能收回来。
坐在那里的一个时辰,他心里又是郁闷又是烦躁,说不出的难受,才会不管其他人还在,就吩咐苏培盛安排人照顾宋琉璃。
可那样一个小小的人儿,在这寒冷的夜里跪上一个时辰,如何都不能好过的了,他坐在软榻上,茶都喝不下去,只等着兰柏
轩那边的消息。
过了好一会儿,苏培盛才踮着脚尖儿进来了,先是低着头扫了福晋一眼,才凑到四爷耳边轻声禀报了些什么。
四爷听完眉头直接皱成了疙瘩,他起身在屋内转悠了两圈,才又冷着脸坐下来,只字不提就寝的事儿。
这会儿时辰也不早,乌拉那拉氏早就困倦极了,她起身给四爷蹲了蹲:“爷,今日这事儿到底如何还是两说。臣妾即便再不中用,也没有叫人一次次在正院里放肆的道理,宋妹妹今日说不得是委屈了。正好臣妾身子不适,也没法子伺候爷,不如爷过去看看宋妹妹?”
她本是不欲替宋琉璃说话的,可眼下瞧着四爷这样子,她改了主意。
若是叫李氏知道刚宋氏刚被禁足兰柏轩,四爷就去了,即便在家宴上四爷给了她脸面,这何尝又不算打脸呢?
叫李氏不痛快,她心里就痛快了。再加上宋琉璃一直谨小慎微懂规矩,她也不介意宋氏受宠些。
四爷板着脸站起身:“既然你身体不舒服,那你就早些歇着。今日这事儿爷也觉得蹊跷,你不妨查查正院的奴才,府里不安生的事儿太多了些。”
乌拉那拉氏垂着眸子眼神冷漠:“臣妾知道了,恭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