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沉淀,再有生死之间的感悟,四爷比当初刚遇到那伙‘流寇叛党’时要镇定和清明的多。
“邬先生觉得,万岁爷会让太子禁足多久?”他垂着眸子淡淡地问。
邬有道摇了摇头:“不好说,这要看万岁爷身子骨如何。”
四爷正抚着扳指的手一顿,抬起头锐利地看着邬有道:“若是万岁爷龙体康泰呢?”
“学生不是这个意思。”邬有道也不害怕四爷的目光,只微微偏头避开以示尊敬,“万岁爷今年五十有二,眼瞅着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可他仍然是一位明君,也乐于做一个明君。”
四爷眼神闪了闪:“先生请继续说。”
“对父亲的濡慕乃是孩子的天性,显然太子……也是如此,起码他也有同样的追求。”邬有道声音低了些,吐字却很清晰。
“先生仍然未说,你觉得万岁爷会让太子禁足多久。”四爷不置可否地拉回话题。
邬有道这会儿也不再卖关子:“定要过了颁金节,却不会过了年。”
四爷在桌上轻扣扳指,邬有道分析的不无道理,颁金节不让太子出来,是让人知道太子做错了事情。可向祖宗禀报一年功过时,太子这个储君必定在列,除非……万岁爷不想让太子做储君了。
他闭了闭眼,遮住了过于复杂的神色,随后才平静无波地睁开:“听说先生认识戴铎?”
邬有道挑眉:“此人狂妄自大,却有几分真本事,今岁春闱正中二甲头名进士,却因为说话太过张狂叫人给发配到了通州的清水衙门。”
“先生认为此人可能用?”四爷扫了眼桌上的自荐信,
还在回想着里面的内容。
邬有道难得没有立刻回答,捋着胡子思忖了好一会儿才点头:“可用,却不可尽用。哪怕用,也需先压服了在用。”
四爷点点头,心里大概对那位戴先生有数,也知道该如何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