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既然送出手就是一份心意,喜不喜欢都随他去罢。反正,不是第一次如此了。

她翻了个身望着帐顶,抱着小花枕头宽慰自己。

她并不知道,书房中的闻致几乎立刻搁了笔,惯有的高傲冷漠分崩离析。

清冷的光线中,他修长的手指如白玉雕成,缓缓碾过木簪凸起的弧度,又沿着桌沿下移,落在纹理细密结实的藤编轮椅扶手上,眼睫微微颤动,从未有过的宁静温和。

晚膳时,闻致姗姗来迟。

他换了新轮椅,头上簪着一支不起眼的木簪,腰间挂着一只小巧的平安符,就这样披着一身温暖的橙光缓缓而来。

见到他这身妆扮,明琬下意识起身。

无数次,她下定决心要洒脱度日,不会因闻致的态度而受伤或是动容,但幻想的铜墙铁壁,总是这般轻而易举被击溃。

“哎呀,世子这支新发簪倒是别致呢!”早已看穿一切的丁管事捧场道。

不知有意无意,明琬总觉得闻致在偷偷打量自己,然后气定神闲地给出评论:“尚可。”

她觉得自己或许该说些什么,然而还未开口,便又听见闻致淡然道:“今天上元节,有灯会。”

“啊,是。”明琬总算接上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每年上元都有花灯的。”

小花用筷子插了一串元宵,糖葫芦似的举在手中玩,充当闻致的转舌:“世子的意思是,想邀请嫂子今晚一起出门看花灯。”

“嗯?”明琬有些不敢相信,目光在闻致完美的侧颜上久久停留,试图窥探出些许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