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闻致破罐破摔、将她所有熬夜撰写的药方束之高阁时,还是生辰那晚守着一桌子凉透的饭菜?

是被圈在府中无聊到数着落叶飘下的次数时,还是明明心情低落到谷底还要被迫承受闻致的索取?

亦或是见他颓然放弃双腿,焦急到失眠的每一夜。

明琬告诉他:“闻致,在今日之前,我也是一团火。”

她一次次被闻致推开,却又能一次次调整心情靠近,直到她被烧尽最后一丝热度,在无休止的等候中冻成了冰。

闻致不愧是曾经的小将军,自制力强大到可怕,服了药这么久,竟然还能睁着眼强留一丝清明。他唇上有血色,大概是咬破了舌尖保持清醒,他像是一个永不服输的斗士,身体因药物而发颤,却仍高昂着头颅,森冷道:“我不会同意和离的,你就算死也只能死在我身边!”

他好像没明白,‘分开一段年月’与‘和离’之间有何区别。

明琬已经没时辰解释,亦不能回头了。

“世子大概忘了,虽本朝律法规定,女子无权向丈夫主动提出和离,但有一种情况例外……那便是丈夫终身有疾,难堪重负,女子可无须经由丈夫同意,自行出户请离。”她按捺住隐隐的痛意,疲惫道。

闻致猛然一震,面上的疏冷阴鸷分崩离析,呈现出短暂的茫然之色。

明琬没敢看他的眼睛,既是做出了决定,便是闻致恨她怨她,都没办法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