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能站起以来,哪怕最阴寒的时节,闻致也是拄着拐杖站起,不肯流露半点病态。如今坐回轮椅中,定是疼得受不住了。
闻致轻描淡写道:“这两日事多,也只在府中时才坐一会儿。”
明琬知道他在忙什么,以他的性子,绝不可能就此放过行刺的真凶。
明琬又躺了两日,闻致才许她下床走走。
闻致又不知去忙什么了,明琬坐在庭院中晒太阳,以手指摸索着穴道给自己施针排毒,听见小花在一旁絮叨道:“嫂子你是不知道,那晚闻致根本顾不上自己的腿受不受得住,抱着你一路冲进周太医的府邸,将你放下后便疼得站不起来,明明身体糟糕成那样了,还是寸步不离地守在你身边,不眠不休都快成了望妻石,唯恐你醒来见不着他。”
难怪他的嗓子会那样沙哑。
明琬有些零碎的记忆,记得那晚闻致的眼睛很红,心跳很乱,可怀抱却异常温暖,温暖到她拼尽全力也要从鬼门关回来。
“真凶查清楚了么?”刺客不除,明琬难以心安。
小花噗嗤一笑,懒洋洋道:“嫂子也太小看闻致啦!查个幕后主使,哪用得着这么多天?不过是黄党与燕王结了盟,鄱阳郡公寿宴后咱们就被黄党的人盯上了,燕王那边只是分散我们精力的幌子……”
“黄党?”明琬想了想,“就是朝中新提拔的次辅,黄蕴之流?”
“咦,闻致连这都告诉你了?”小花也不知在做什么,模糊的身影来来回回,声音忽远忽近道,“可惜嫂子没瞧见,这几日朝中精彩着呢!黄蕴自以为他做的那些破事神不知鬼不觉,但闻致光是顺着他常去的那家乐坊便将一切都查了个底朝天,光是现有的证据,便够黄蕴死上两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