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定神闲:“时辰一到,他们自会行动。何况本王的心愿并非称帝,只要龙椅上的那位和李成意能死,我怎样都无所谓,那皇位爱谁当就谁当好了。”
“殿下恨他们?”
“恨啊,如何不恨?你瞧,我只不过骗了小姜几次,小姜便对我恨之入骨,若小姜十岁那年,亲眼看着自己的母妃被绞死在殿中,若小姜十余年来,被自己的兄弟追杀到如丧家之犬的地步,焉能不恨?”
说着,李绪眼皮一开一阖,似是疲惫至极。
他身形晃了晃,不得不倚在床柱上,撑着太阳穴保持清醒,眯着一双温柔上挑的凤眼看着姜令仪,只是看着,笑得缱绻慵懒:“小姜还是这般善良,这般千载难逢的时机,给酒中下的竟然并非毒药,而是蒙汗药。”
李绪知道自己赌赢了,不管被逼到什么地步,姜令仪始终对他下不了手。
一点点蒙汗药,能改变什么呢?
姜令仪道:“我是大夫,不能杀人。”
何况,李绪早就将她身边所有的利器和药材都收走了,连用膳都是用的银碗,从不用瓷器,唯恐被她摔碎后自寻短见。
杯盏中的药,是她前些日子以头疼为由求来的药方,而后将里头镇痛的曼陀罗粉一点点挑出来,攒了许久,只为今日。
“也对,小姜杀不了别人,便只会伤害自己。”李绪自顾自颔首,服下药酒这么久,竟然还能保持清醒,“明明小姜昨夜,还说爱着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