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科的科长袁远,也是一个华人,虽然他在总捕房的地位,并没有邵爱法那么高,但也算是一个排面上的人物。
此时见到邵瑜进来,袁远脸上的笑意立马敛住,甚至也没有招呼邵瑜坐下,就十分不高兴的说道:“你这是闹什么?一点家事也非要闹得这么厉害?”
邵瑜挑了挑眉,他似是早就知道袁远会是这样的反应一般,因而也没有半点失望,而是直接说道:“想必袁科长家中,也有一个时时想要杀你的亲戚。”
袁远神色一僵,但很快又说道:“邵总也跟我说了,这事是误会一场,他是冤枉的,他从来没有找过什么小混混,更是半点买凶杀人的想法也没有,你们是嫡亲的叔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有什么事是不能当面讲清楚,非要闹到法国人面前?”
他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话,在邵瑜这里自然得不到多少实效。
“有一句话您说错了。”邵瑜说道。
袁远立马问道:“什么话?”
“我和邵总可不是嫡亲的叔侄,只是表亲而已,所以骨头可以打断,筋也可以切断。”邵瑜笑着解释道。
袁远心下一阵烦闷,见自己先前没有镇住邵瑜,便知道接下来的劝说恐怕会有些艰难。
他不觉得邵爱法做事阴狠,反倒觉得眼前这人就像是说不通道理一样,自己都这样苦口婆心了,但对方却依旧只认着自己的死理,就像是听不懂人话一样。
袁远不禁想起邵爱法对邵瑜的评价,心中竟然满是赞同,觉得邵瑜果然是个讲不通的铁杠头。
“你这事也就送在我这里,我帮你压下去了,要是真闹到法国人面前,只怕你们两个人都讨不到好,到时候你表叔倒下了,你的巡长估计也做不成,这样的结果你就高兴了吗?”袁远继续劝说道。
他自以为推心置腹,但邵瑜却是岿然不动,甚至还直接回道:“是,这样我就高兴了,我虽然丢了巡长的位子,可他丢的却是总华捕呀。”
袁远一愣,他倒没想到邵瑜竟然这样鱼死网破。
他本来都是快要到退休的年纪了,只想着安安稳稳的将这两年过完,跟在邵爱法身后吃一点烂钱,但没想到邵瑜这事突然闹出来,甚至还牵连到了总华捕,瞬间便让袁远觉得自己这日子似是安稳不住了。
袁远人不算坏,几乎没有主动做过多少坏事,但他跟邵爱法走得很近,邵爱法脑子灵活会来钱,为了拉拢袁远,有什么好事,自然也会给袁远分一杯羹,因而两人的关系算是十分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