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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他方才语焉不详,误导齐新蕾认为自己是玄玉宫的女修,原来是为了给恩人出头。

舒凫想通了这一节,内心疑虑消减不少,但还是有些消化不良:“对不起,我想安静地思考一会儿人生。”

比如说,为什么你一个男人的皮肤比我还嫩,而且比我还擅长化妆。

柳如漪并不觉得她失礼,歉然道:“舒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平素爱玩,没规矩惯了,也不怎么计较男女之别,凡事只图一个自己看着顺眼,不是有意欺瞒。待此间事了,我一定卸妆向你道歉。”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也会卸了胸。”

舒凫:“……谢谢,不用了。”

她从未听过如此真诚的赔礼道歉。“道歉时要露出胸部”这句话老有人刷屏,“道歉时摘下胸部”的,她还是第一次看见。

……

……

日落时分,城南郊外。

藏木林三面环山,绵延数十里,只有一处狭窄入口,是个易守难攻的凶险地形。密林中昏暗幽深,树影幢幢,在逐渐黯淡的暮色笼罩下,越发显得阴森可怖。

江雪声并未在入口等待他们,而是选择了不远处的一座高坡,临风而立,静静俯视着那片波澜起伏的树海。

他的容貌平淡,背影却是青竹一样清隽修长的,宽袍广袖被山风吹起,人也像是要乘风而去,很有几分超然物外的谪仙样子。

舒凫从背后看着他,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叫做“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回来了?”

听见两人的脚步声,江雪声平静回头,旋即注意到舒凫面色有异,“舒道友,怎么了?是不是如漪非礼你了?”

柳如漪一惊:“我不是,我没有!我在你眼中究竟是什么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