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他是个人渣,只怕全天下一大半人渣都会奋起抗议,认为这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
就在柳如漪念完这篇日记的同时,舒凫一行人也在江雪声的带领下,顺利通过了地宫中危机重重的阵法。
不知为何,江雪声踏入这阵中,便宛如自家门口闲庭信步,又像是多年远行的游子,在雪夜里风尘仆仆地推开柴门,依稀带有一种安详而优雅的风度。
舒凫看在眼中,却并不开口质问,只是在心中名为《师父有多少小秘密》的笔记本上,默不作声地多记了一笔。
顺便一提,这阵法中设置的种种阻碍并不致命,却委实让人头疼。
不仅头疼,还有一点蛋疼。
舒凫一路走来,有时候需要原地旋转三十多圈,有时候需要反复横跳绕开陷阱,有时候需要抱头蹲防,躲避从天而降的大锤。
更有甚者,天花板上会落下雨点般的土石,一脚踏错会陷入烂泥浆,两侧的墙壁会骤然合拢……就连身材清瘦的舒凫,也必须极力吸气收腹才能前进。
最令人发指的是,她一边艰难前行,一边只听见柳如漪朗声念道:
“我本想设个简单的阵法,但一想到应龙君,就觉得心中来气,忍不住把他平日里折磨我的招数用在其中。”
“别看他表面上人模龙样,其实背地里脾气差得很,每次我惹了祸,他都能一口气骂我三天不重样,还能把我打出三百种花样……”
“……”
就这样,抵达阵眼——也就是柳如漪所在的石室之际,一行人除了江雪声之外,个个灰头土脸,蓬头散发,就连油光水滑的水貂都炸了毛,好像刚刚穿越一场沙尘暴。
柳如漪的形象多少比他们好上一些,但平日里一丝不乱的发髻也翘起几根呆毛,横七竖八地支棱着,像是个粗糙的鸟窝。
“亲娘啊,可算是结束了。”
舒凫给自己施了个清洁法术,又将披散的长发草草束成一条,这才松口气上前问道,“师兄,你可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