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盈翠懒得听这套众生平等的道理,足下用力,将粗圆的豹头踏在泥地上,碾出一个浅浅凹坑,“我却不这么觉得。人就是人,畜生就是畜生,哪里能一样呢?灵兽灵兽,纵然顶了个‘灵’字,终究只是茹毛饮血的野兽罢了。要怪就怪你自己痴愚,落到雅言哥手里。”
“我们,不是痴愚……”
海豹的声音越来越低,气息越来越虚弱,到最后像是梦中呓语,“我在海边,闻见了……很古怪的,血腥气。我们都是被那气味吸引,才会落入宋家的陷阱……”
钟盈翠不在乎“畜生”说些什么,一根春葱般的玉指点着下巴,一脸扫兴地嘟囔道:“怎么,这便不行了?罢了,反正我还有一只。在雅言哥来之前,还能好好玩一玩。”
她纤手一扬,仿佛在空气里撕开一个看不见的口袋,一转眼就提了只糯米团似的小海豹在手里,满不在乎地来回摇晃:
“去。你爹不肯爬树给我乐一个,现在轮到你了。你总不想做孤儿吧?”
小海豹:“噫呜呜噫!”
“……”
是可忍,孰不可忍。
哪怕天下人都可忍,舒凫也不能忍。
谢芳年没有阻止她,只是沉默地解开了她身上的隐身符。
就在下一刻,舒凫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从密林中一直线地飞跃而出,动作快逾星火,一眨眼就逼至钟盈翠面前。
“谁……?!”
舒凫甚至没顾得上出剑。
自从发现熊猫中蛊以来,一点一滴积攒在她内心的怒火,在目睹蛊毒发作现场的瞬间,如同燎原之火一般不可遏止地爆发开来,流经四肢百骸,最终汇聚于紧握的拳头。
说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