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我曾离家学艺?那如果我说我师从秦岭秦婴子,你还会觉得我丢人吗?”
余蓁薄唇微卷,对这句话不以为意。
余蔓看在眼里,叹了口气,平静地说:“你知道吗,这世上只有我会凭着血脉天性,奋不顾身地投身湖水去救你。”
“你可以放轻松了,今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人了。”
她最后留恋地看了一眼曾是她哥哥的脸,自嘲地笑了笑,一眼之后便熄灭了心中对余蓁的希冀之火,期望越小,失望越少。
长勺就长勺吧,去了再说,余蓁嫌她留在武王州丢他的人,她也不想离余蓁近了,徒增伤心。
两日后,余府张灯结彩,二女出嫁,余妩有新郎上门来迎,上了花轿走到城西便是夫家,余蔓穿着嫁衣顶着盖头被领出了大门边上了马车,她嫁去长勺,路途稍远,先由余家的人送到半路再由等候在那里的尤家人接手。
余蔓自己揭了盖头随手一丢,从放在车上的那箱嫁妆里翻出她的佩剑,随着车马颠簸抱剑睡去,鸡还没叫就被拉起来梳妆打扮,又是请安磕头得一大通规矩,都没撑到中午就开始眼皮子打架。
伴着车外的狗叫声醒来,余蔓揉着眼睛掀开车帘透气,气没透上硕大的黑狗脑袋却是钻进来一只。
“唔~”黑狗舌头伸得长长的,钻进来就要舔余蔓的脸。
“得胜!”车外有人呵斥道。
黑狗听到呵斥声,没再坚持要舔余蔓的脸,后退了几步,脑袋还坚持留在车厢内,呼扇呼扇的舌头也没收回去,余蔓早就反应及时的后滚了半个身,车帘没人扶着,便落下来盖在了黑狗的的脖子上。
“余小姐,可是受惊了?”车外的人听车内的余蔓半晌也没个动静,遂询问道,并歉然地说:“抱歉,是我管束无方。”
余蔓眼一眨不眨的与黑狗对峙了半晌,在狗舌头滴下第三滴口水时重新凑过去摘下车门梁上固定的门帘的一角,一手摘门帘一手还拢了一下狗头,拢了一下手感极佳,狗也配合,那就随之而来的有了第二下第三下。
没了遮挡物,视野开阔了不少,随车的八九个青壮男子骑着马,驾车的是个干瘦男人,见余蔓出来赶紧边上缩缩。
“大哥,咱们这是到哪儿了?”余蔓问干瘦男人道,她在车外坐下和赶车的干瘦男人之间隔着一只大黑狗,心知余家的人已交接完毕,这些身姿矫健身穿轻甲的人应该就是尤家人了。
“过杏花台了,明儿个傍黑肯定能到主家。”干瘦男人回答着,还不忘再往远了挪挪。
余蔓眺望着天边的落日,讶异道:“还要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