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得胜把花吃了,天意如此,那她就且耐住性子,见过尤晋本人再说好了,尤晋本人要是能有来迎亲得韩清将军那般品貌便足以。
到了晚上,尤家将士择了一处高坡,拾柴生火,熬煮干粮,烧烤路上猎来的野味,轮流守夜依马而眠,一夜便过去了。
等韩清在车外提醒余蔓整理妆容,车驾已经进长勺县了,经历两天一宿地颠簸,余蔓从余府出嫁前起早准备的妆发早就消失不见了,没有媒婆侍女帮她梳画,余蔓自己在车里一切从简,脸上淡妆匀抹,头发梳得比平常复杂一点,余法给她的最值钱的嫁妆,两根金钗都戴上。
盖头一盖,余蔓端坐好,就等新郎掀车帘扶她下去,车外乱哄哄的,响了一挂鞭炮,又等了好久马车才动了动,一只手伸到了余蔓的盖头下。
这只手,骨节分明,厚实有力,虎口有老茧,余蔓心想这定是尤晋了,正要扶着那只手下车,就听——
“夫人,下车。”那人轻声道。
盖头下的脸一红,也不是这声音有多动听,而是余蔓身上终于有了新嫁娘的羞涩,不过羞涩归羞涩,余蔓急着见新郎的心可没有因羞涩而退却,她轻搭着人家腕子下车时,借着盖头摇曳露出的空隙飞快地瞅了新郎一眼。
新郎估计是没想到新娘胆子这么大,被余蔓一眼瞅得怔了片刻才将牵红放到余蔓手中,二人各牵牵红一端,一领一随在一片道贺声中进了尤府。
直到司仪喊出“二拜高堂”时,余蔓还在恍惚,她,就这样嫁人了,希望从此受夫君庇护,有安身之地,有人为她遮风挡雨......
“夫妻对拜!”
余蔓缓缓弯下腰完成最后一礼。
“礼成!”
余蔓抿抿嘴唇,心跳快了起来。
“报!”
有人带着一身血气呼号着跑进礼堂,隐约还能听见尤府门外有马儿嘶鸣,铠甲兵器的撞击声正由远及近,看样子后面还有不少将士,是观礼来晚的宾客吗?还是有什么紧急军务?余蔓心中这样想。
“二公子,三公子,不好了!”
新郎那头的牵红落地,余蔓只听新郎大声道——
“什么不好了?”
“令君,令君他不好了!”报信那人往地上一跪痛哭起来。
余蔓愣住了,令君?哪个令君,长勺有几个令君,尤家有几个令君?不就尤晋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