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房顶了。”尤晦吊着眼睛使劲往房上瞅,撸胳膊挽袖子地说:“娘别气,嫂嫂也别气,我这就上去捡。”
尤晦助跑了一段,徒手爬上房顶,余蔓在下面喊:“三弟,不止一个,你都捡了扔下来!”
原来这已不是第一只被踢上房顶的毽子了,余蔓之前就要爬上去捡,都被死命拦下了。
尤晦在房顶检查干净,再没落下的毽子,便站到房檐一荡手臂,双脚一蹬在半空中做了个空翻,在尤母和余蔓的惊呼声中稳稳落地。
尤渊好笑的哼了一声,摇头道:“卖弄。”
“好了,老三,过来说正事。”
尤渊、尤晦向尤母禀明大军开拔向阶州,誓要复仇闻人萩,母子三人依依惜别,转眼欢笑变垂泪。
末了,尤晦红着眼对余蔓道:“嫂嫂辛苦,我兄弟二人不在,劳烦嫂嫂照顾娘了。”
尤渊不似尤晦一般激动,他稍显冷静的跟母亲告别得同时,也淡淡地扫了余蔓一眼。
“三弟客气。”余蔓郑重道,“二弟三弟放心,我与娘在家等你们得胜归来。”
她可等着风风光光地回武王州,拿余家泄愤呢!
只是,余蔓的这一小愿望在尤家军开拔两个月后,破灭了。
尤晦带着八百残兵退回长勺,尤家军不敌阶州闻人氏,被打散了,紧接着长勺县被闻人氏的旗帜包围,尤渊带兵在外游荡,有家不得回,又有武王州兵马和阶州守军围追堵截纠缠不断,使得尤渊有心无力回援被围困的大本营。
尤晦带回来的八百残兵,不过几日伤残病死,剩下能用得不到五百人,加上守城的一千士兵,满打满算就一千五百人,尤家军开拔前动员了几乎所有的青壮男子,城里剩下的都是老幼妇孺,再无兵可征,而城外闻人萩的攻势一波猛过一波。
大部队失去联系,迟迟不见回援,悍将都跟在尤渊身边流落在外,城里就一个尤晦,还是个嘴上没毛的,长勺县内人心惶惶,愈演愈烈。
尤母不敢追问尤晦,怕给儿子添乱,不止一次偷偷躲在屋里抹泪,还拉着余蔓的手哭道:“蔓儿,原想着留你过好日子,哪成想过成今天这副模样。”
尤晦已经鸣炮请求离散的尤家军回援了,长勺现在朝不保夕,随时都能城破家亡。
余蔓安抚住了尤母,劝尤母去厨房蒸上千百个馒头,再杀一头猪,亲自送去给尤晦慰劳将士,鼓舞士气,尤晦来尤母这儿吃中饭,余蔓看得出来他在强颜欢笑,一身颓败掩不住,尤母去阵前看望应该能让他打起精神来吧......
尤母哪会不同意,她也知道尤家的安家立业之本就是这些将士们,而且还是为儿子分忧,舍了所有家当住草棚她都愿意,当即带着余蔓和仆妇连夜和面蒸馒头杀猪煮肉。
隔天一早,余蔓招呼府上的侍卫搬上馒头和肉,她搀着尤母去门楼找尤晦,路上她还小声嘱咐尤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