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蔓垂着眼抓紧头巾,脸撇到尤母那边,她用指甲轻轻刮了尤母的腰一下,只听尤母皱着脸对钟羡道:“这位郎君,我们小老百姓哪里知道令君家的小姐夫人在何处?”
钟羡锲而不舍,继续道:“你再想想,再想想,尤家那位将闻人萩射下马的夫人呢?她呢?”他知余蔓离家学艺,归来腰间挂剑,想必会几手功夫,所以尤家夫人城楼射敌的消息一传,他就想到了余蔓。
“那老身就更不知道了,想来尤家夫人身娇命贵自有去处。”
钟羡失望地松开扒着车板的手,失神的目送车上的二人一狗离去,怅然吐了口气,灰心丧气地一甩袖转身走了。
余蔓隐于腕下的匕首都快按耐不住了,知道钟羡没认出她,才悻悻地放松下来,暗暗抱怨钟羡吃饱了撑得,就算更换婚约者的事钟羡不知情,他和余妩也已成夫妻,还这么热心打听她做什么。
磕磕绊绊走了三日,途径阪泉才到连州,城楼上悬挂的旗帜上写着大大的尤字,城门处有人盘查,侍卫很严肃但对女人孩子并不多问,轻松放行,进了连州城,余蔓便摘下头巾挂在脖子上,下了车牵着马笼头慢慢往前走。
街上随处可见背着铺盖卷的难民,应该都是从长勺逃出来追着尤家军的脚步投奔过来的,余蔓忍不住回头,与盘腿坐在车头的尤母相视一笑,双双有些近乡情怯之感。
打听到尤晦也到了连州,余蔓和尤母脸上喜色更盛,尤氏兄弟现安置在连州县令腾出来的府邸,余蔓问好路便牵着马往那边走,心想,尤渊、尤晦若是知道尤母还活着,会不会大吃一惊,像发了笔横财一样喜极而泣?
“可是将军夫人?”一人从后快步走前来,拦住余蔓问。
余蔓一愣,打量着来人,道:“你是......”
那人对余蔓俯身一拜,正色道:“在下丁佐,乃将军麾下谋士,曾有幸得见夫人真容。”
“原来是丁先生。”余蔓福了福身,这年头谋士可是座上宾,吃香的很,她问丁佐:“请问丁先生,二公子、三公子眼下可在城里?”
丁佐怔住了,他被余蔓这句二公子、三公子弄得一时有些懵乱,正想说些什么就听路前方有嗒嗒地马蹄声传来。
“夫人!”马上的男人惊呼道。
作者有话要说:余蔓:人美美的时候没人追,破衣烂衫逃个难,一个个来劲儿了,狗追完了,人追,人还分骑着马和骑着脚的......
丁佐:夫人,丁某一直以为你是尤渊老婆来着。
余蔓:丁先生,误会了。
尤渊:我故意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