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的时候觉得余蓁不是不懂道理,而是在故意害他,否则为什么要送同胞妹妹上绝路而让异母妹妹如愿以偿,骗婚失败后余妩追他到杞县最后在他家门前触墙而亡,余家人为逼他承认余妩,就让余妩维持死状停在他家门前,一连七天他都目不斜视出入自如,全然不在乎旁人对他的指指点点,可实际上每到晚上他都会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头顶的帷帐直至深夜,他就想啊不停地想,他和余蓁十几年情谊,既是同窗又是好友,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余蓁还是钟家哪里得罪了余家,这些人要这样害他,害他的未婚妻,拆散他的婚姻,生搬硬套给他扣上负心薄幸的帽子。
最后一把点在他身上的火是条人命,莫名其妙的女人以命相逼,逼他屈服,他要是真低头了恐怕后半辈子都会恶心地吃不下饭吧,余妩这种女人,觊觎姐夫,为达目的谋害长姐,旁人只会唏嘘她是个可怜的女子,而对钟羡来说却是是个令他不耻的可怕女人。
“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余蓁语无伦次地说,挥舞着手臂好像要上去与钟羡拼命,“苍天在上,我今天就要为我那可怜的妹妹报仇!”
“为谁报仇?”
人群中响起清澈的女声,余蔓缓缓走上前来。
余蓁紧皱着眉头不打算打理好事者,结果余妍看到余蔓惊恐地捂住头,歇斯底里地尖叫一声晕了过去。扶着余妍的男人急急唤了两声便赶紧把人抱走了。
钟羡看着余蔓一步步走上前来,眸中先是闪过一丝意外惊喜,马上又划过疑虑,竟后退了一步。这时余蓁才后知后觉地转过头来。
“说清楚,你要为谁报仇?”
余蔓慢悠悠地重复,眼中寒芒道道射在余蓁身上,末了她又低声用只有她、余蓁、钟羡三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呵,你放心,我就是多问一嘴,我自然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你会为我报仇,毕竟......”
轻笑着拖了拖调子,继续道:“毕竟我和你又不是兄妹,虽然曾经同父同母,但我可不是你妹妹。”
余蓁像是一只被卡住脖子的禽类,毫无形象地张大嘴从余蔓的角度甚至能看到里面的小舌头,他心中惊涛骇浪却一声都发不出来,最后连滚带爬地飞快跑没了影。
看着余蓁落荒而逃的模样,余蔓快意地勾勾嘴角,可惜痛快只是一时接踵而来的就剩索然无味。
“真不要脸,还敢来骚扰你。”
余蔓指了一下余蓁流窜的方向,对怔怔瞅着她出神的钟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觉得面对余家人时她和钟羡总有一种同仇敌忾的感觉。
一方以这种方式退场,围观的看客们都一头雾水,好奇地看着余蔓和钟羡议论了几声也就陆续散了,附近没人了钟羡这才开口说话。
“你怎么在这儿?”
“呃......”余蔓讪讪地拢了拢吹散的发丝,小声回道:“我离开杞县了,现在住在今凤。”
说起来她还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她也算是在溪北混不下去不得已才来溪南的,唉,在尤家混不下去被钟羡瞧个正着,在单氏混不下去也被钟羡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