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不见答语,钟羡就自顾自地说起来了——
“小时候我们见面不多,只有一件事可讲,哦,应该是你小时候,订婚时我都十来岁了。”
“什么事?”余蔓好奇起来。
“那个时候你娘离家有一段时间了,有一天你偷偷跑到书院趁余蓁不注意叫我出去,说你在家的日子实在不好过,问我可不可以明天就娶你回家。”
钟羡记得特别清楚,当时小小的余蔓用得是“回家”。
余蔓懵住了,她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她还有这么豪迈的事迹?回想起那段时间,现在可以肯定当时的自己经过家庭剧变精神不稳定,只是当时自己不懂,也没人会在意,虽然惊讶,但按她的性格,去疏远找钟羡的这种事还真能做得出来。
“我说不行,得等你长大。”钟羡失落地叹气,“你看,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从没拉住过你的手,所以,我不冤。”
余蔓能说什么,她只能苦涩地笑笑,惋惜她遗失的那段烂漫又悲情的记忆。
“余蔓,我看过你的字,就是【琼华奇略】后面你给夏济写得诗。”钟羡转回身重现看向余蔓。
“啊?”话题转得余蔓好悬没回过神。
这人突然提夏济做什么,自己找虐吗?
“能给我一副你的字吗?”
“可以可以。”原来是想留字作念,余蔓忙不迭地应道:“你想要什么字,也要诗吗?”
说完余蔓后悔地紧紧闭上了嘴,她说得这都是什么,脑子再乱也不能胡言乱语吧,说得好像她经常推销自己给男人写诗似的。
“就写你我的名字。”钟羡如是说。
“好。”余蔓欣然同意。
钟羡拿出纸笔,给余蔓一个空白的册子翻开第一页,余蔓悬腕提笔在正中央竖着写,写下两列六个字。
“这字迹......”写好后钟羡拿起来看,边看边迟疑,他想说这字迹和流传的小余夫人字迹有所不同。
“不一样是吧。”余蔓得意地笑道,“其实那册【琼华奇略】抄本,从头之尾都出自我手。”
战歌笔杀意,情歌笔缠绵,也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事,钟羡对字迹了然,又继续看那六个字,余蔓没有用“钟羡”而是写了“钟临湘”,他的名字左边亦是三个字,他指着也“余”下面的两个人,问——
“这是你的字?”
“嗯,师父赐的,师父和大师兄就是这么叫我。”可想而知有多少年没人叫过余蔓这个名字了。
“这个‘婴’字有什么含义吗?”钟羡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