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就是隔壁那个孩子的话,年龄上似乎对不上吧?安室透现在也就二十来岁,看那个孩子的样貌大概在十七八岁左右,总不可能是安室透十岁的时候犯的错吧?!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委婉地问了问安室透对方年龄的问题。
“那就要问组织了。”安室透紫灰色的眸色沉了沉,“你也知道,组织能做出些什么来都不奇怪……这个以后再谈,我现在先去调查一下放着希望蓝钻石的博物馆,景光你再看看威尔逊这里还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信息吧,你或许可以从他的委托入手。”
在说起正事之后,诸伏景光的神色也瞬间凝重了少许,“我明白了。”
他们紧接着简单沟通了一下接下来的安排,他俩都是雷厉风行的人,安室透几乎是他们前脚刚谈完,后脚他就拿上了可能需要用到的装备,径直离开了房间。
诸伏景光在心中叹了口气,自然而然地把自家发小的这一反应当成了是新手爸爸不知道该如何与素未谋面却已经长这么大了的儿子如何相处的有力铁证,在愤怒于组织的毫无底线的同时,他还慎重考虑了一番该如何与自己素未谋面的‘大侄子’沟通的方案。
光看安室透方才语焉不详的模样,他就猜到对方大抵是没有将牧野裕司的身世与他本人和盘托出过,说不定那个孩子自己都蒙在鼓里,结果安室透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把这个烂摊子丢给了自己……诸伏景光顿时有些头疼了起来。
零不会带孩子,难道他就会吗?!
但他也不至于眼睁睁地坐视着降谷零和他自己孩子的关系诡异下去,毕竟是幼驯染,如果这是零的拜托的话……还是努力尝试一下吧。
抱着这样的念头,他颇有些忐忑地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牧野裕司这会正在苦恼于自己还能问谁钟塔侍从有关的情报可能是因为【太宰治】自己没有占他便宜,能当一回他便宜爹的机会,对方此刻在见到他的又一个便宜爹之后明显心情相当不好。
牧野裕司真的是醉了,妈的见过想占人便宜的,没见过想占人便宜想到抑郁的……有毒吧!【太宰治】到底是多想当他便宜爹啊?!而且也没见这家伙之前有多不满啊??
算了,总感觉他要是能理解宰科生物的脑回路的话,那他离变成女子高中生也不远了!
但如果问这里的太宰治的话,对方这会说不定正在气头上,不仅得不到回答还会被对方好一阵冷嘲热讽,但如果问中原中也的话,那可能就不是被冷嘲热讽一顿那么简单了!直接杀过来给他一顿竹笋炒肉都有可能啊!
不过他很快就想起来除了中原中也以外他还有个便宜哥哥在呢,法国跟英国什么关系,那绝对是你打井来我吐痰的坚实友谊啊!
所谓最了解你的人肯定是你的敌人,魏尔伦说不定还真知道一些英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但他刚在拨号界面按下了几个数字,自己的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牧野裕司略微怔愣了片刻,站起身,打开了门,“啊,是绿川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第66章
就在牧野裕司心心念念地惦记着钟塔侍从的超越者的同时, 同样在伦敦的某一处,两位超越者正坐在一处,彼此对峙着。
“威廉。”有着一头黑发的青年托着骨瓷的茶盏微笑道,“我记得曾经有人说过, 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到这种‘可悲荒诞’的地方来, 但只可惜我的记忆力还是不太好, 不记得到底是哪位曾经发表过这样的高见了, 不知能否请你代为回忆一下?”
莎士比亚平静地回答他, “奥斯卡,学会在恰当的时机保持安静是一种真正美德。”
这两位隶属于英国的超越者自然不是自愿待在一起‘友好交流’的, 但这事多少和莎士比亚之前的行动有点关系没办法, 谁让他没能拿下魏尔伦,反而因为轻敌自己栽了呢。
“我不想管钟塔侍从那边的事情。”王尔德说, “凡是和政治沾上边的事总是毫无美感……但更重要的是, 为什么你打输了倒霉的人却是我?”
他俩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王尔德并不是专精于战斗类的异能者,虽然同为超越者,他和莎士比亚之间打交道的机会也并不多。
甚至于, 跟莎士比亚不同,因为他异能的特殊性, 钟塔侍从对他的态度一向是唯恐避之而不及的, 如果如果不是这次得知魏尔伦重新返回了欧洲, 为了在确保自身安全的前提下观望一下这位曾经的北欧神明的动向,钟塔侍从也不会找他来帮忙。
但这也就直接导致了莎士比亚打输了屁事没有, 活全落到了王尔德头上。
当然了, 要是有人对此有意见莎士比亚也不介意就是了, 想收拾他也成啊, 来打一架,打得过他什么事都好说。
王尔德对此不置可否,因为一些历史遗留原因,他对英国好感廖廖,反倒是对法国更为青睐要不是超越者没法轻易改国籍,他说不定早跑路了。
总的来说就是就算魏尔伦要找人算账,那对方大概率也不会来找他。
“你对美的追求太极端了,王尔德。”莎士比亚回答,“我们都做过迫不得已的事,这一点即便是超越者也无法改变……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始终如一的贯彻自己的意志,如果有,那也不过是另一个唐吉坷德罢了。”
只不过他在说这话时,忍不住想到了自己在日本时见到的某个少年,语调一时之间竟有些迟疑了起来。
嗯,最好还是让王尔德这辈子都不要去横滨了,这家伙的异能某种程度上来说比他的还要麻烦,一个搞不好真的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