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合适的人选显然近在眼前,只是他虽然承认五条悟的潜力,至少目前的五条悟还远算不上无懈可击,无论是从思想上还是实力上而言都是如此。
虽然夏油杰也未尝不可,但是对方的理念如同空中楼台一般太过脆弱,如果直接推倒的话对方或许也无法承受这样的重担。
但是怀柔的手段他可不擅长啊?太麻烦了,他也并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人,甚至可以说,他为数不多的耐心都留给了自己在意的人,因此对其他人的要求近乎苛刻。
事实上,【太宰治】特别明白如何在付出最小的代价的情况下促使他人成长……只是那种手段通常‘不太近人情’。
他不想给牧野裕司留下一个他和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一样,是会为了让芥川龙之介成长就直接对着对方连开几枪的冷酷印象,更何况……他也不用刻意对五条悟隐瞒伏黑甚尔的存在。
哪怕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在对方这个年纪的时候,即便明知等待着他的是陷阱,出于对自己的自负,他也绝不会退缩半步的。
而正如他先前所说的那样,另一个他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至于五条悟会如何应对……他拭目以待。
正坐在窗舷边的伏黑甚尔显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别人眼中的磨刀石,但即便他知道这一点,他恐怕也只会哂然一笑地轻讽上一句‘或许你还是多担心一点自己的刀比较好’。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别那么急嘛。”伏黑甚尔摸了摸自己的下颚,若有所思道,“听说冲绳那边也有赌马场,我想先去那里看看。”
孔时雨蹙了蹙眉,“任务时限……”
“这种事急不来。”伏黑甚尔打断了对方,“虽然现在的六眼还远算不上完全状态,但即便如此,六眼也还是六眼,随随便便轻举妄动才会导致任务失败啊。”
他深色的眸中飞快地闪过了一抹幽光,“身为猎人,我们只要静静地等待着老虎闭目休憩的那一刻就好了。”
第122章
虽然伏黑甚尔看似没把五条悟放在心上, 眼看着时限将近,他也一副全然无所谓的样子,可实际上, 身为禅院家出身的咒术师,即便他生来就因为天与咒缚的影响而无法使用咒术, 至少他的见识要超出那些野路子出身的诅咒师无数倍。
毕竟同为绵延千年的世家, 甚至禅院家与五条家祖上还有过几段无法一笔揭过的恩怨,俗话说的好,最了解你的人莫过于你的敌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禅院家对于六眼的研究自然极深,而这也是伏黑甚尔敢接下这一单的底气所在。
他可不会去做毫无胜算的事啊。
至于人在什么时候才是最毫无戒备的时候……那当然是处在自认为安全的地方,注意力又最分散的时刻了。
原本以为伏黑甚尔要等最后一天才会出手的孔时雨突然听到身侧正盯着手中的赌马券的男人一脸漫不经心地开口问了一句, “冲绳今天晚上有烟花祭?”
“是的。”孔时雨看了一下手中的屏幕,略微蹙了蹙眉,“但据我所知, 这场烟花祭似乎是这两天才加紧安排上的,你觉得会不会……”
“没什么奇怪的, 估计是五条家的哪位大少爷的要求吧。”伏黑甚尔却没有露出多少担心的神色,他单手支着下颚,“他们这一趟的出行用度可不便宜, 你难道觉得咒术界是这么大方的存在么?唯有对那样的大少爷来说, 钱才不是问题。”
而还不知道自己坑咒术界的操作直接让五条悟背了一口黑锅的牧野裕司这会正一脸无奈地看着揪着他不肯放手的【太宰治】,苦口婆心地劝对方,“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 团建这种无聊、不是, 有趣的事你可以一个人去的, 没必要硬拉着我一起!”
“才不要呢。”对方一口拒绝道,“明明是阿裕你提议的让我用‘团建’的名义来这里陪你,现在就不想对我负责了吗?”
“我靠,你颠倒黑白真有一手,”牧野裕司都惊了,“是你自己想跟来吧!”
“哎?这么说的话,你原先的计划就是把我一个人留在横滨,自己夜不归宿地跑出来跟朋友玩是么?”【太宰治】抿了抿唇,眼睫垂落,露出了一副……用牧野裕司的话来说,就是特别小白莲的神态你懂吧!
“不要把我出任务说的这么奇怪,而且你也不是一个人留在横滨好不好,你是当你的部下们不存在吗?!”
就在牧野裕司一边奋力挣扎着,一边用眼神示意五条悟和夏油杰帮自己一把,好让自己能去烟花祭凑热闹的时候,他的两位好队友沉思了片刻,紧接着突然善解人意了起来。
只见五条悟一脸理解地对着牧野裕司点了点头,“看来你还有别的事要忙,那我们先走了,有什么好玩的我们回来了会告诉你的。”
“不是,还有没有人性啊你们!!”
【太宰治】自然不是无缘无故地硬要拖着牧野裕司走,他虽然不会违背自己的承诺再放自己的部下一趟鸽子,但折中一下的办法也有很多毕竟,在改变了自己的计划之后,他其实已经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身份是否泄露了。
以往之所以将他自己的信息严防死守,一方面自然是出于安全考虑,毕竟他以往所用的手段过于酷烈,只追求效果,但却对隐患不屑一顾,这样的结果自然会导致想要他性命的人数不胜数。
可仇恨在属于夜色的世界下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只要利益足够,那些昨天还对他喊打喊杀的人一转眼就会成为港口Mafia忠实的附庸,而想要这点对【太宰治】来说轻而易举,他过去不过是不想在这些无聊的细枝末节上浪费时间罢了,对他而言,活着已经足够痛苦了,还要在这样无聊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也未免太过悲哀。
另一方面是因为当时的他在单方面地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