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是的,牧野裕司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让伏黑甚尔转头过来追杀【太宰治】。

说到底,之所以【太宰治】会认为伏黑甚尔能对五条悟造成威胁,最大的原因就是倘若没有咒力气息的伏黑甚尔混在数量庞大的人群中,即便告诉五条悟对方此刻就潜伏在他身侧,且不说牧野裕司也没有伏黑甚尔的照片,就算五条悟认得出对方,想要在如此多的人中辨认出对方也是件相当费心的事,伏黑甚尔完全可以趁五条悟分心辨认的时候动手。

但想要化解这个局面也很简单,那就是利用伏黑甚尔和真正的普通人之间的区别,让他成为人群之中最特殊的那一个。

牧野裕司给夏油杰发去的讯息中只是简单地给他发了个定位,然后告诉他港口Mafia的首领就在这个位置,让他想办法用咒灵在跟烟花升空的位置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指明对方的所在,然后让五条悟用六眼注意一下隐藏的咒术师。

由于【太宰治】那会正盯着他,他没有说的那么详细,但好在五条悟和夏油杰在战术上的思维无可挑剔,这俩人瞬

间理解了他的意思,跟上了这家伙跳脱的思路。

而【太宰治】在听到中岛敦传来的消息后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了对方真正的计划,所以在中岛敦焦急地想让他撤离时,他从头到尾都显得无动于衷。

这里和天内理子他们所在的位置还有一定距离,夏油杰的咒灵飞的也并不高,不用担心织田作之助看到这条讯息,而除了织田作之助和伏黑甚尔之外,其他原本还有意动的诅咒师和异能者早就已经被这个有去无回的悬赏吓破了胆,根本没有敢靠近的,更何况中原中也他们就在附近,【太宰治】自然没有急着撤离的必要。

“虽然有利条件被废除了……但是,”【太宰治】挂断了已经无言以对的中岛敦的电话,略微偏了偏头,“阿裕,不要小看了能在无法使用咒力的情况下还能在咒术界那种地方闯出赫赫威名的天与暴君啊。”

他说,“或许会有令人意外的情况发生也说不定呢?”

第127章

【太宰治】话一语成畿, 即便是靠着牧野裕司的帮忙锁定了伏黑甚尔,但由于五条悟说到底还是没有把无法使用术式的伏黑甚尔放在心上。

在对方发动雷霆一击的时候,五条悟虽然在对方略显意外的神色中挡下了最初的攻势但原本直奔取五条悟性命的一击在伏黑甚尔见到五条悟与他几乎同时动了的时候, 他瞬间意识到自己的行踪可能暴露了。

没有抱有任何侥幸心理,伏黑甚尔直接改变了自己的攻势,虚晃一枪地晃过了五条悟的拦截,装出了被无下限拦在半途中的姿态。

即便六眼可以看穿术式, 但想要看透咒具上封印着的术式并不算什么容易, 也因此,五条悟没有分辨出天逆真正的用途, 在拦下第一击后便习以为常地扬了扬唇。

在他刚想和平时一样调侃无功而返的对手一番时, 伏黑甚尔‘呵’了一声, 突然反手持握住天逆的刀柄,在五条悟猛地瞪大双眸的动作中, 猛地用刀锋刺穿了五条悟身周环绕着的无下限术式,掠过了对方毫无防备的脖颈。

尽管五条悟在最后关头反应过来, 略微侧过了身躲过了动脉,但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想有所动作的话, 岌岌可危的伤势绝对会危及生命。

而即便夏油杰也反应了过来,在人群中的他却根本无法唤出他收服的咒灵……即便人们看不见咒灵, 但那些强力的咒灵光是存在着就有可能会危害到身周普通人的性命。

虽然他同样可以用出被自己收服的咒灵会的术式, 但咒灵的术式大都威力巨大, 根本无法在人群中用出。

他试着让小型的咒灵去阻挡对方的路线, 但伏黑甚尔直接选择了以路人作为挡箭牌, 甚至干脆将利刃向着普通人掷去

虽然他并没有刻意攻击路人的要害, 但夏油杰对此也无法坐视不理, 只能分心操控着咒灵拦下攻击, 伏黑甚尔得以轻而易举地躲开了夏油杰束手束脚的攻势。

而在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街角,在不同的角度不久之前刚安装上的几个摄像探头正在幽幽地闪烁着红光。

刚刚还一脸无辜地说出了“可能会有意外发生”这种话的【太宰治】在看到屏幕上的场景时并没有露出分毫的意外,他只是继续拦下了在看到情况不妙时立刻打算去帮忙的牧野裕司。

他单手圈着牧野裕司的手臂一侧,将下颚搁在对方的肩窝处,像是在安抚一般蹭了蹭对方的颊侧,轻声叹息,“不要担心啊,阿裕。”

他说,“你不想见到的事,我一件都不会让它发生的。”

牧野裕司现在的身高和18岁的太宰治相差无几,因而完全长开的【太宰治】比他高上一点,这会对方也是微微俯着身才能够到他的肩膀。

虽然是亲密非常的动作,但【太宰治】自认为没有多少暇思,他只不过是在安抚对方的情绪罢了。

……人在不安的时候会比较需要别人的接触吧?

年轻的首领有些没底气的想。

虽然牧野裕司说了自己真正需要什么,但其实对【太宰治】这样的聪明人来说,他更应该去探究对方为什么会想要达成这样的目的,或者是否有替代,甚至是否可以通过什么方式来取巧地达成对方的目的,甚至是干脆绕过这样的目的,而不是久久纠结于对方的需要本身。

只是当局者迷,【太宰治】自己都暂时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明明方才还在神态莫测地吓唬着对方,但在牧野裕司真的露出了担心的神色时,【太宰治】却反而不再语焉不详地引诱着对方去想象最坏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