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行。”顾风掏出钥匙，拧开了通往后屋的那扇门，带陆水走了进去。等他一走，柏雅摘下口罩问：“阿风又养淡水鱼了？”

“听他瞎掰呢。”顾云说，“我是他哥，我还不知道他……他唯一一条淡水鱼可能就是家里的那条。”

严刚放下纹身枪，借机休息一下酸胀的眼睛：“他俩到底什么关系啊？”

“阿风到底什么时候才会表白啊？”柏雅已经等不及了。

“什么？”顾云停了一拍，“他俩不是从小就在一起了吗？”

冰镇过的雪碧很好喝，陆水又一次回到海景房，但是这次他没有单单坐在海景缸面前数鱼，而是开始探索房间。

床很大，床上用品很柔软，枕头有6个。屋里有两台空调，立式空调在角落里，隔壁还有两个小房间，是洗手间和杂物间。杂物间里放了消毒用的灯。

很好，他看过这些，现在这里都是他熟悉的领地了。陆水又坐回他熟悉的位置，慢慢感受着内心的变化。

每次来这里心情都会不一样，他感受到的温暖越多，心里某个地方就敞开得越多。陆水继续看着他的鱼，萌生出一点开心，觉得这个卧室很不错。

不知过了多久，顾风过来叫他，把他手里的雪碧没收了。“外卖来了，你想在这里吃还是在外面吃？”

陆水想了想：“外面。”

“我哥还没走。”顾风提醒他，“你如果讨厌他，就在这里吃。”

“我要在外面吃。”陆水站了起来，从顾风的兜里摸手机，“我只是讨厌他，又不是怕他……”

纹身店里，两个客人已经离开，只剩下自己人。店门关张，柏雅简单收拾了一下吧台，一行人就在这里吃饭。

“真够累的。”柏雅揉揉颈椎，“好在这回的客人没让我女装操作，上回那个弟弟非说我女装他才不紧张。”

“你女装美呗。”严刚将纹身颜料放进收纳箱，一转头，又给他吓一跳，“你怎么又站我后面？”

陆水看着他胳膊上的纹身贴，没说话，只想上手搓一搓。

“这回你怎么不点头了？”严刚好奇地问。

然后陆水就点了下头。

“你又给我瞎点头！”严刚气得没辙，陆水的胆量好像一次比一次大，每次来情绪都见好。而陆水又一次被严刚的大嗓门吓到，打了个哆嗦之后坐到吧台旁边，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生鱼片。

“给你买的，我可下血本了。”顾云在吧台里说，“真不是故意吓你，别生气了啊。吃哪个？”

陆水哼了一声，转身在顾风的旁边坐下，拿着他的手机搜索合成大西瓜，然后悄悄地掐他大腿：“我要吃最贵的。”

顾风笑了一下，开始给他拿。

顾云也没辙，果真是谁养的就跟谁好。

等到陆水开始吃饭，其余的人不约而同保持安静，谁也不说话了。陆水非常满意，队长给他夹什么他就吃什么，时不时再摸他一下，让他帮自己合成大西瓜。

等到陆水手里的勺子放下了，大家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这顿饭没打断。

“饱了。”陆水又想去拿雪碧，顺便再瞪顾云一眼。

“把这一口吃完。”顾风给他夹了一块鱼。

“不吃了，吃不下。”陆水摇摇头拒绝他，“真的吃不下了。”

“吃完了我和你说公开训练的事。”顾风说。

“那也吃不下了，太多了。”陆水反其道而行之，“队长，我也想和你商量训练的事。”

顾风放下筷子：“说。”

“我想去跳双人跳台。”陆水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公开训练就练习双人，难度系数可以加大，比如207B和5255B，这两个动作分别放在固定难度和自选难度里。训练赛的时候就可以直接上双人了，有了这个基础，12月份就可以比赛。再通过2月份的热身赛，下半年的重点可以是109B或者409C，这样到了4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