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我了。”陆水看路助教坐下了才松了口气,“好在助教什么都不懂……”
顾风也只是笑:“你还是赶紧睡吧,如果不睡,路助教一会儿还会过来催你。”
“也是。”陆水用羽绒衣盖住下半脸,露出那双充满笑意的眼睛,“那我睡了,你不要趁机占我便宜。”
“我又不是顾云,才不会干那些偷偷摸摸的事情。”顾风坚定地回答。
阿嚏!还没出院的顾云打了个大喷嚏。
北方的冬日相对干燥,哪怕下过一场小雪也是无解。飞机还差3小时降落,水泊雨已经在医院收拾书包了。
“我昨天晚上打了个大喷嚏。”顾云在旁边说。
“哦。”水泊雨只是回应,显然心不在焉。
“你就不关心我一下吗?”顾云紧皱眉头,“我可是一个刚刚动完手术的病人啊,咳咳,咳咳……”
几声咳嗽倒是吸引了水泊雨的注意力,他看向病床,思考片刻后飞快地坐到床边。
“你终于知道心疼我这个病人了。”顾云眼睛里流露出飞扬的神采。
“你弟今天下午就回来了,怎么办啊?”想不到水泊雨说。
“啊?”顾云一愣,“他回来了你这么担心干什么?”
“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你弟要找我秋后算账。”水泊雨心里怦怦乱跳,眼皮还一直蹦,“我就怕他根本不信咱俩做戏。”
“如果咱俩做戏再真一些,你说他会不会相信了?”顾云提出正直的建议,“比如,当着他亲一下什么的。”
“得想个别的理由了,有备无患。”水泊雨瞪了顾云一眼,“你快帮我想,如果他再问我,我怎么说。”
顾云揉着心口又躺下了,走了一趟鬼门关,他现在也是完全想开的大明白。“我感觉……瞒不住,我弟很聪明的,虽然我俩从小看不对眼我也得承认他很聪明,他一旦怀疑上什么事就肯定抓住不放。”
“我当然知道啊,我和他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从小就没有任何一件事顺利地骗过他。”水泊雨愁眉苦脸。
顾云一听也愁眉苦脸了。“呦,你俩还竹马?你就没发现以前他好多次游泳课都换过人吗?”
“啊?”水泊雨一愣。
“我啊,他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我代替他上课去。”顾云指指自己,“我可真是一个怨种哥哥……所以我认识你那年,你也7岁,穿个带草莓图案的三角形小内裤……”
“是泳裤!”水泊雨气得站起来。
“好好好,泳裤,你别和我说话这么大声,我心脏受不了。”顾云拍拍床边让他坐下,“这样吧,我帮你想办法,但是你得先告诉我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
水泊雨只好重新坐回去,真没想到以前还和顾云一起上过课。但是仔细一想,确实有好多好多次的顾风都很不对劲,还在水下偷偷拽自己的脚,想来就是顾云这个王八蛋。结果当时自己还以为是顾风,好几天都不和顾风说话。
唉,真是骂错人了。
“我打算……”可眼下只能求助场外援助,水泊雨相信顾风一定会挑软柿子来捏,虽然他不确定软柿子都有谁,但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其中最软的那个,“我打算骗他一个更离谱的,或者更真实的。”
“离谱的?”顾云立刻来了精神,“说咱俩这几天在国外网站登记领证了?”
“你好讨厌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水泊雨轻轻地捶了他一下。
顾云赶紧揉揉胳膊:“诶呀,好疼……好吧好吧,我不开玩笑了,这事我感觉你得去问屈南,屈南了解陈双和四水的事情,他一定知道怎么编,或者他已经提前和我弟编过了,你们得串一串口供。万一他说一套,你说一套,陈双再说一套,那完了,我弟那脑子一分析,直接三杀,你们谁也跑不掉。”
“也对……关键时刻还是得找陈双。”水泊雨下定了决心。
顾云眉头一皱:“我说找屈南,不是陈双。”
“陈双一定能帮我。”水泊雨忽然心里有底了,坚定握拳。
顾云眉头再皱,脸上出现一个舌头顶出来的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