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同时分散注意力,绕开话题对吧?好吧,我现在没压力了也不紧张了。”顾风摸了下他的脸,“说吧,为什么偷偷跑出去?”
陆水不作声,但这幅模样显然是心里有事。“因为我有一个大发现,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想等再确定一下。”
再确定一下?顾风斟酌着他的用语,引导着说:“那我们应该定一个期限,不然你总是无法确定就不会告诉我了。”
陆水回过头看了看,想起北哥曾经说过的话,谈恋爱要互相坦诚,也要学会相信对方,于是将头轻轻点了点:“明天晚上,明天晚上之前,我肯定会告诉你,好吗?”
“好吧。”这样顾风就放心了,他最怕四水总是憋着心事,“走,咱们先回宿舍了。”
虽然身上穿着长袖长裤的睡衣,但陆水的双手还是微微发凉,回到208只觉得周身温暖。潘歌还在检查今天上午新换的上下铺,避免睡着睡着上铺再塌房了,水泊雨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陆水快速地爬上床,盖好被子。
谢鸿飞到底叫那两个男生干什么去了?他毫无困意,又愁眉不展。
等到天再次亮起,训练营又迎来新一天的日出。谢鸿飞起得稍稍晚了一些,等到走出住宿区时刚好比赛选手们也准备去吃饭。大家穿着各自的队服,走路都是跳跳蹦蹦的,当真是年轻。
他走着走着就遇到了教练组,不得已只好打个招呼。
“老谢早啊。”刘军招了招手,“今天怎么起晚了?”
“反正白天也没事,多睡会儿。”谢鸿飞说,整个赛区只有他一个人换上了短裤。
周玉梅和明志鸿刚刚交流完训练心得,她对谢鸿飞的脾气还是有点了解的,知道他不爱搭理人,所以也懒得搭理他,继续和明志鸿说:“今年的《成年组跳水训练教学大纲》你看了没有?”
“看不看都差不多。”明志鸿说,这也是事实。来来回回都不改动,因为中国的跳水训练早就成型了,发展相对较稳。
“这些年有天赋的孩子也多。”周玉梅继续说。
明志鸿从昨晚开始,心里就有点沉重。“是,可是淘汰的也多。”
“你这语气……倒是不太像你啊,怎么了?”周玉梅问。
明志鸿摸了摸后脑勺:“唉,年龄大了总是动不动就伤怀,你瞧瞧咱们这园区里多少学生,每个在队里都是拔尖的。淘汰哪个你心里舒服?”
“竞技运动都这样,咱们当年也是走独木桥。”周玉梅说着说着,忽然发现谢鸿飞不知不觉走到了旁边,“呦,这不是老谢同志嘛,又偷听别人说话。”
“我是光明正大听吧。”谢鸿飞没有否认,他确实是过来听的,“你们聊你们的。”
“聊完了啊。”明志鸿板着脸说,他和谢鸿飞这臭脾气不是很对付。谢鸿飞也没再多问,前面拐了个弯和教练组分开,一个人去活动区吃饭。
活动区已经走了一大部分选手,空出来的位置比较多,谢鸿飞拿了几个包子和两碗豆浆,刚刚落座,手机嗡嗡嗡地震动起来。他随便地看了一眼,又不知道是谁给他发队员资料呢,到最后真真假假他都懒得分辨了,直接删除。
处在这个位置上,每一步都像走钢丝似的。谢鸿飞擦了擦手,拿着包子刚准备咬,刹那间隐隐发凉,总觉得有双眼睛盯着自己。
他顺着感觉的方向看过去,那边的选手立刻将头低下去了,谢鸿飞不由得皱了皱眉,去领餐窗口取了两个塑料袋,快速喝完豆浆,拿着包子回宿舍去吃。他最怕遇上试图接近和攀关系的运动员,干脆不接触。
等到谢鸿飞彻底离开活动核心区,陆水才把注意力全部收回来,刚才可谓是惊心动魄。他没想到今天在吃早饭的时候直面碰上谢鸿飞了,而在自己观察他的时候又差点被发现。从谢鸿飞的行为表现上陆水并没发现什么异常,除了他古怪的穿衣风格。
“你刚才在看什么呢?”顾风和他一起吃饭,早就发现他心不在焉。
“哦……在看谢鸿飞总裁判。”陆水见瞒不过去了,因为刚才那一桌就他一个人,“我觉得他穿衣风格和别人不一样,他好奇怪,为什么要穿成那样?”
“可能是因为他不冷吧。”顾风说着剥了个鸡蛋,也没有再多问。
早饭结束后还有1个小时的空闲时间,用来给选手们消化食物和收拾宿舍。顾风借着下楼倒垃圾的功夫打了个电话,听到屈向北的声音时心里放心不少:“是我。”
“你不是在封闭训练吗?”屈向北问,“四水这两天怎么样?有没有想他哥?”
顾风说:“也想,但是不像刚开学那样了,他现在在学着适应这边的环境。”
“那就好。”屈向北终于放心下来,看来四水已经往前跑了,“你找我什么事?”
“我想问问你,四水他认不认识一个叫谢鸿飞的男人?”顾风说出心头的疑惑,“谢鸿飞是我们本次跳水比赛的裁判长,大概四十多岁吧。”
又来一个?屈向北也提高警惕:“你有他照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