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各位一千美刀儿的筹码,输赢无所谓,就是玩个乐呵。”佟先生这会儿大气的不得了:“不过如果输了还想继续的话,就得你们自己掏钱了。”
这可是他的赌船,能免费提供这么多钱的筹码,已经是他的底线了。
再多的话,其实他也给得起,但是不能给了。
会坏了运道的……哪儿有白给人筹码的赌船。
“行!”小胖子眼睛亮晶晶的猛点头。
许诺也搓起了苍蝇手:“我们去!”
金龙局长不明白了:“这么喜欢玩儿?”
许诺跟他一起工作这么久,他都没看出来,这人还有赌徒的潜质?
可怜的许诺,一脸的向往神色:“不是啊!我以前只跟我家里人玩过带血的。”
“玩个牌,还能受伤?”金龙局长眉毛一扬。
这是玩牌还是玩武艺啊?还带血?
“这是东北土话,带点血的就是玩牌的时候,输赢是要算钱的。”许诺不太好意思的道:“我从小就没耍过钱。”
耍钱,在东北也是赌博的意思。
金龙局长这才知道,可怜许诺这么一个老实的孩子,竟然在二十八岁之前,从来没有耍过钱。
还是后来他回去过年,特意在银行那里兑换了很多钢,除了包饺子,就是跟家里人玩了半宿的扑克牌,而且玩的也不大,就一块钱的,翻倍也才两块钱。
许家大哥记账的,最后一盘算,许家大哥输了三十八,许爸爸输了二十六,赢家是许妈妈跟许家大嫂,许诺不输不赢……他白玩了个快乐。
以前家里人出门旅游也只是在家附近走一走逛一逛,单位组织出门旅游,也不会带他们去赌场啊。
所以许诺从来没有真的“玩大了”,他平时也不跟同事们耍钱的,他们都玩游戏,下个副本开个荒什么的,也不赌博,根本就没那个心思。
“告诉你一个秘密。”许诺小声的跟金龙局长咬耳朵:“我不会玩麻将。”
“嗯?”金龙局长看了看他:“这是个什么秘密?”
“哎呀,我上学那会儿,在小饭桌吃饭,隔壁就是一个麻将馆,我们吃过了饭就会写作业,我写作业快啊,写完了就跑去那里看热闹,我看了整整两年,愣是没看明白……。”这是许诺的黑历史。
当年许爸爸许妈妈工作忙,许家大哥正是高中的关键时刻,家里基本上周一到周五都不开火了。
父母在单位吃,大哥在高中食堂吃。
他就只好被妈妈安排在了离学校不远不近的一个小饭桌,中午和晚上吃饭,早饭基本上一家四口都是去楼下的早餐店解决了。
小饭桌隔壁的麻将馆,其实更像是一个中老年人聚会的地方,那里有麻将,风扇,地方还挺大,还有一个食杂店,还兼卖烟酒糖茶什么的,一年四季都有人在那里消遣。
他们一个小饭桌吃饭的“饭友”七八个呢,其中一个非常精明的小男孩儿,看了三天就会了,第七天他都会给人支招了,就是后来听说他赌博,被抓了进去,判刑了三年……。
金龙局长忍不住乐了:“这么惨的吗?”
“嗯那!”许诺的口音都上来了:“这次难得有人白给筹码,我要是输了,也不心疼。”
反正是别人给的,虽然是一千美刀儿,可这不是现钱,是给的筹码,赢了才能用筹码去换钱,输了就啥都没有了,毛儿都不剩一根。
“不会让你输。”金龙局长抬手揉了揉许诺的头发。
大概是北方如今是冬天了,许诺夏天的方寸就没再剪,稍微留长了一些,头发又浓密厚实,洗得干干净净柔软的很,这样的头发,不仅好摸,还有点防寒的作用。
金龙局长摸的很心满意足。
许诺也心满意足的拿到了一小摞儿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