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知义心中后怕不已,而这一耽搁的功夫,那蒙面人已经消失。
山庄下人也只看见一个背影,当即将矛头对准一旁的殷翎:“你怎么不把人拦下?”
殷翎被问了个莫名,娇柔地翻了个白眼:“奴家只是奉命寻人,可没有替你们捉贼的义务,现在人给欧阳庄主寻着了,奴家便先告辞了。”说罢,连让欧阳知义道谢的机会都没给,便扭着腰迈步离开。
沈清逸被掳走,众人第一反应是追,殊不知,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掳人的把人藏在山庄,还给换了衣服,摆明了是想浑水摸鱼趁机溜走。
当殷翎将事情汇报完后霍闲无语问:“怎么不将人留下?”
殷翎无辜的眨眨眼:“教主只让属下寻人呀。”她的回答还是如回答山庄护卫的不走心。
霍闲:“……”
殷翎见霍闲脸色微冷,忙又补救:“属下虽未将人留下,不过属下认得那人。”
“是谁呀?”霍垣好奇问。
殷翎冲这位俊美的教主夫人一笑,回答半点不含糊:“玉狸公子。”
霍垣听到这个名字有一点点意外,气运之子的世界线中这位江湖人称玉狸公子的人和气运之子在年少时有些许接触,不同的是,原主是在执行任务过程中,而玉狸公子则是采花过程中。
没错,采花。
玉狸公子是一位自认“附庸风雅”的采花贼,不过,他采花也非强迫,正如他给自己贴的附庸风雅标签,他喜欢美人,喜欢将美人掳走再培养感情,水到渠成会采,若是合不来,在一段时间后会将人送回。
江湖上只要沾上“采花”二字都不会让人有好感,玉狸公子也不例外,可意外的是,那些被他看上的人却心甘情愿为他采,即便玉狸公子依旧花丛片叶不沾身,却仍是多人心中的惦记。
但有一点,玉狸公子并不会对有夫之夫下手。
故而当殷翎说出“玉狸公子”四个字时,耳聪目明的武林人齐齐变了脸色,指着霍闲的鼻子就开始讨伐,要知道,玉狸公子喜好南风,和“玉狸公子”沾上边便是于名声有损,更何况沈清逸如今还已与欧阳知义拜过堂。
“霍教主纵容属下污蔑庄主夫人清白,其心可诛!”
霍闲:“……”属下的嘴,上司的锅。
他面覆寒霜立身而起,以他为中心有内劲荡开,周围之人感受到这强大的内劲,惊骇者有之,畏惧者有之,但都因这明晃晃的威胁噤了声。
他冷声道:“本座护法所言属实与否,各位心中自有计较,污蔑本座诬沈兄清誉者,好自为之。”他锐利双眸扫过这些人,予以警告,警告他们在外不得胡说八道。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安置好沈清逸过来的欧阳知义身上,未等对方开口便先一步道:“本座今日喜酒吃了,礼也送了,最后祝欧阳庄主与夫人百年好合,白头偕老,就此先行一步,告辞。”
“霍教主,请留步……”欧阳知义赶忙上前。
莫上扬一个错身挡在霍闲之前,将人拦下:“不知欧阳庄主还有何事?”
欧阳知义倒没有强行上去,而是拱手致谢:“有劳殷护法为在下寻回内子,感激不尽,现下内子尚在昏迷,若霍教主与殷护法不急,便请暂且住下,待内子醒来,我夫妻二人再当面道谢。”
殷翎轻轻嗤了一声,没做回应,而是将决定权交给霍闲。
霍闲毫不犹豫拒绝:“不必,教中事务繁忙,本座不宜久留,再者我与沈兄既以兄弟相称,他有难我出手相救是理所应当,无需言谢。”
闻言欧阳知义眼底划过一抹微光,正欲再说,霍闲抬手截断他话头:“尊夫人尚在昏迷,庄主既是夫君,当陪伴左右,以免再生枝节。”
欧阳知义苦笑拱手,“霍教主说的是,是在下心急了。既然教主去意已决,在下便不再挽留,后会有期,保重。”
霍闲颔首,敷衍地说了句“后会有期”,然后带人离开。
有宾客想要上前阻拦,不过更有眼力见的将人拦下,近年来江湖正道与魔教处于一个微妙的和平状态,但谁也不知道这和平能维持多久,而在很多正义之人心中,魔教终究是武林藏污纳垢恶人汇聚之所,他们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所以想将魔教连根铲除。这也就造成他们现在看到魔教教主霍闲抬头挺胸离开,心中相当不忿,想要与之动上一番手。
可到底是秋水山庄的地盘,人家前来贺喜,还给找回了新娘,若是不顾秋水山庄直接挑事,也是不给欧阳知义面子,他们还没这么不知分寸。
霍垣看到那顶大红花轿时表情微妙地看向了霍闲。
霍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