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闲略沉吟， 眼珠转了转，继而眯眼问：[垣垣，想不想知道天羽族圣池里冰鱼的味道？]

霍垣剥虾的动作一顿，嘴巴微张错愕道：[……冰鱼？]

他提冰鱼并不是因为冰鱼而惊愕，而是圣池，天羽族最重要的地方，养着最珍贵的冰鱼， 霍闲的目的竟然是圣池， 这是疯了吗？是疯了吧？

可是好有诱惑力怎么办？

[……我还记得路，只要入口没有被堵上，我就能带你去圣池。]接二连三的憋屈已经让霍垣心底压了太多郁闷，能让天羽族不好过， 他绝对举双手赞成。至于风险，肯定也不少，但仍不妨碍他冒险。

霍闲笑了笑，问他：[不怕吗？]

霍垣抬头挺胸：[有什么好怕的，最不济也就任务失败扣点积分。]不过一旦任务失败，他力量回归，绝对会把整个永昼雪山给摁进海里。

[任务不会失败的。]

两人说干就干，天羽族在陆地和天空的防御力再强，下了水终究是旱鸭子。鱼族进了纯生态鲨鱼的肚子，巨鸟族也能下水，但下潜深度和时间有限，只要他们在海下足够深，就不会被发现。

不过虽然两人目标明确，可想要找到进入永昼雪山的通道并不容易，准确说，自从两月多前他们逃出永昼雪山破坏天羽族设下的陷阱后，天羽族自然会对那些通道修补。纵然他们无法入海，但有鱼族和巨鸟族，鱼族不见得会尽心尽力，狗腿子巨鸟族肯定不会放过立功的机会。

遗憾的是，他们逃出来的那条通道口已经被封住。

因为在意料之中，霍闲和霍垣也不惊讶，千年前鲛人族在永昼雪山留下的可不仅一两条通道，顶多找时需要花些心思。

就这样，两人一边耐心仔细地寻找入口，一边不忘给天羽族制造恐慌摸清了天羽族的饮食习惯，在巨鸟族顶替鱼族捕食时冷不丁将活的巨鸟族变成一具尸体并用来吸引鲨鱼，天羽族的箭可没法一击致命。

毫不客气说，因为他们的不讲武德，天羽族全然已经惊弓之鸟，各种意义上的。

他们就像潜伏在黑夜中的幽灵，不现身则以，现身必有死亡降临。

相较鱼族和巨鸟族，天羽族的伤亡满打满算也只有两人，可是鱼族和巨鸟族人相继被杀则让天羽族陷入了无尽的愤怒和对捕食的尴尬之中。

当奴役别族食来伸手成为习惯，最底层的捕食工具鱼/鸟死的死，害怕的害怕，天羽族一千多个族人反而失去了上位者的特权。

巨鸟族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在鲛人面前，天羽族的强已经不那么强，所以在连续被天羽族强迫下水捕虾却有同伴死在鲛人手上时，他们畏了惧了，然后趁着夜深人静背叛了天羽族，逃出永昼雪山。

对于巨鸟族的出逃霍垣简直喜闻乐见，当然，背叛天羽族，天羽族也不可能无动于衷，他们出动了一支队伍去处理巨鸟族。

此外，失去捕食工具人，他们也只能恢复到没有工具人前的自给自足。

天羽族的生产力和智慧远高于拥有双形态的兽/鸟人族，他们捕食并不需要下水，用网捕捞即可，而且为防再被鲛人偷袭，天羽族直接出动数十人队伍严防死守，只要鲛人敢冒头，绝对将他们射成刺猬。水下稍有动静，他们就戒备，说是惊弓之鸟也不为过。

而作为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霍闲和霍垣，则没有再伺机对天羽族人下手，他们找到了又一个未曾被堵住的通道口。

过去几天时间里他们也一直在寻找，倒是也找到几个，但结果不尽如人意，找到的要么是死路，要么出口在附近，后者一般是用来破坏永昼雪山的基底。

[保佑保佑，这次能顺利！]无神论者霍垣忍不住祈祷。

霍闲好笑，揶揄道：[跟谁祈祷呢？]

[世界法则啊。]霍垣理所当然道，又催促他：[霍闲你也来祈祷祈祷，你是法则亲儿子，说不定你的祈祷法则就听见了呢？]

霍闲：[……]

行吧，小祖宗说什么都是对的。

在进这个通道前，霍闲用两根头发绑了一串白虾，鲛人的头发和人类头发并不一样，发丝粗且坚韧，入水根根分明，也无脱发困扰。当然，重点不是发质，重点是他绑白虾的原因。

霍垣诚实地将问题问了出来，霍闲笑答：[求了法则，法则若给开了后门，我们这一路肯定是探索之路，探索多久不好说，可不得自备干粮？]

霍垣：[……]他竟觉得没毛病。

……